正文 內容(2 / 2)

高若訥母兄楊若拙官宮中,因之附中官進也。

夏竦雖因中官楊懷敏,然自東宮,主深知矣。龐籍與文彥博為婚姻,遂得譽。後為悍妻,因貪而敗,遂出守本官。知鄆州孫沔緣籍親,又因中官石全彬而進,至樞密副使。沔與妻邊氏俱淫濫,世人言沔已為穢矣,籍欲與之地,令取南蠻。沔至嶺下,稱疾不敢進,後因狄青破賊有功。初,沔受秦州,而怨諫官彈其穢跡,稱疾泊舟南京,上章求徐州,實以觀朝廷意,陰結中官與龐籍相助,於是上遣尚醫視疾,令中使押往,沔厚賂中使及醫官,曰:“實病。”既聞儂賊擾南方,乃入京去赴秦州。龐籍上言:“南方非沔不能成功。”乃南征。未行,沔在大佛寺安下,其安曉夕在籍家,沔曉夕在南省前陳家,通陳之妻。陳氏,沔之外生,既受沔奏為齋郎,沔又奏陳子掌南行機宜,歸又奏為職官,南方效力,有考第者不過得縣令,人甚嗟恨之。

狄青與文彥博同鄉人,青在定州,彥博令門客往遊索,青遺之薄。客歸,彥博以書責青,再遣客往謁青,於是厚遺之。明年,青建節知延州,彥博又令客詣青,曰:“延州之行,我有力焉。合奏異姓一人,當以客為請。”青遂奏客為試校書郎,曾伐蠻賊,驚走歸洞,乃除青為樞密使。

劉沆亦因張貴妃而進。

參知政事張觀嚐知開封府,府有犯夜巡者,捕致之,觀據案訊之,曰:“有證見乎?”巡者曰:“若有證見,亦是犯夜。”左右無不大笑,於是京師知其謬,時赴上才五日,朝廷知之,亟罷。觀落知製誥守杭州,杭州苦其謬政,曰:“舍人文字,似政事者也。”

梁適始與蘇紳有奸邪之跡,時號“草頭木腳”,隱語其姓也。既同附中官,得秉政,豪視朝士,自三司使揚察而下皆受其謾罵,而貨賂公行,甚於李林甫,除改輕重欺昧又過之。殿中侍禦史馬遵、吳中複、呂景初極言其過,群閹於左右或後揚言:“禦史掇拾宰相,自此誰敢當者?”中官傳宣閣門明日隔禦史,遵曰:“昨日閣門進名,已許上殿,今日班次至而止之,必有蒙蔽聖聰而為梁適者,請中官奏,臣不敢退。”中官曰:“隻知傳宣,不管附奏。”遵等曰:“某不退。”

閣門人已喧,上亦稍知,令宰相召禦史即廬舍,問所言何遽?遵曰:“禦史言宰相過,前時不具陳根抵者,非謂不知始末,蓋言之則宰相不可須臾施麵目,況此處乎?所以未暴露,蓋為朝廷惜體,不可使四方聞宰相犯贓,今若須陳述根源,乞歸台作文字,明日上進。”於是遵等歸,條具日月姓名及物多少,適守本官知鄭州,左右中官尚複揚言:主上不聽。然猶恐遵等窮極其事,於是亦出禦史遵知宣州,景初通判江寧府,吳中複通判虔州。俄而,適又營求內降為觀文學士,知秦州。內降既出,丞相未見,而堂吏李曰宣、張永壽切開其緘,於是泄漏人知,知適之除觀文,內降矣。丞相惡之,黜曰宣湖南縣令,永壽判司禦史,皆移官。遵京西轉運使,景初知衛州,中複知池州。初,三禦史之出也,中複裏行不可帶出外,欲令落裏行字守主客員外郎,知製誥蔡襄封回詞頭,以中複等出無名,不可撰詞,乞付他舍人,必料亦襄執正,無敢當,遵以熟狀,出敕而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