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想說話，郗子言搶先了一步堵住他的話：“這不是你說的麼？我是曾經誰都看好的天才，你說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郗子言話語一頓，他揚了下眉尖好像在回憶，“就像你之前對我說的那句話。雖然不喜歡別人用過的東西，但如果是你，或許我可以接受。”
他的手搭在桌麵上十字交叉撐著自己的下巴：“更何況你不是得到了你所想要的東西麼？”
周傑動作一頓，他看著郗子言的表情就好似從沒認識過一般。
“周傑，擁有了別人的東西始終都是要失去相對的東西。“郗子言揚著一邊的嘴角，聲音裏帶著一股壓抑不住的興奮，“看見我這麼輕易就坐上了你爭取了幾年才坐上的位置是不是很不甘心啊。”
周傑眼睛裏泛著紅色血絲：“你沒資格坐在這裏。”
“那你把我拽下來啊，周傑。”郗子言還是那副表情。“你還有那個能力麼？”
見他咬牙切齒又沒說話，郗子言收回手換了個動作，他直接靠在椅背上也不去看他：“之前總裁給我一份關於你的資料。”
“他說，原來的設計總監也就是現在的副總監周傑你。”郗子言在回憶著當時資料裏寫著的內容，“曾在公司上班時多次跟銷售部主管薑明睿在公司親密接觸。”
“在跟進公司重要工作時不知是什麼原因導致工作上的疏忽，導致資金鏈失缺損失近百萬的客戶單，”郗子言說道這才重新抬頭看先他，“沒讓你直接懲罰或辭退就已經不錯了，周傑，這些都是你自己的原因。”
“你胡說！”周傑說，“那個項目我已經在第一時間的挽回損失資金已經回流了一大部分。”
“所以呢？挽回損失本就是你的本職工作，可你當時在幹什麼你難道不清楚麼？”郗子言說，“這麼大的項目放在你手上還失敗，你覺得總裁還認可你的能力？”
“那也總比你沒有經驗的好。我為了這個位置爭取了四年，你憑什麼一句話否決我。”周傑情緒不佳。
“副總監，”郗子言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有的時候要認清現實。”
眼前的人沒有動作。
“還有——”郗子言的話被掐斷。
“郗子言你變了。”周傑忽然說，
在郗子言眼裏他好像下了個感情牌。
郗子言仰著下巴看向他，想知道他後麵會說出什麼精彩的措辭。
“你以前從來都不在乎進入職場，”周傑眼神也跟著變了些，“你說過你隻喜歡畫畫。”
郗子言挑眉，似乎沒在意他說的這句話：“然後呢？”
被反問一句的周傑抬起眼對上了那漆黑的眼珠。
此刻不再是平靜如水，看著那雙眼睛仿佛要被拉入深淵。
郗子言的表情收了回去，又變回以前那副模樣：“那都是因為誰？”
“人在失去至親的時候是會瘋的。”郗子言在說自己。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變成這幅樣子，但他的的確確活成了他最討厭的樣子。
“你奪走了我的東西，現在倒打一耙說我變了？”郗子言說，“你有沒有想過，變化最大的那個人是你自己。”
“從前的那個周傑他很有天賦，眼裏全是繪畫設計，”郗子言看著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把夢想拋之腦後，眼裏隻有高高在上的職位，變成唯利是圖的商人。”
周傑的動作微頓。
“在那個時候的周傑曾經也是我的朋友。”
“而現在他是我的敵人。”
辦公室忽然安靜下來，郗子言感覺腦袋裏一陣陣痛。
郗子言轉過身背對他。
“麻煩周副總監出去的時候小聲點。”郗子言說，“進來辦公室的時候請敲門。”
“所以，現在，”郗子言揉著眉骨，聲音重了些，“請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