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藍的媽媽用學校裏老式的手工油墨印刷機製作了一本新年的日曆。她說現在不可能買到新年的日曆了,所以就自己算了算日子做了一本。令人驚奇的是她不僅在每個公曆的日期下麵標上了相應的農曆日期,而且把每個節氣也清清楚楚的在上麵標示了出來,像什麼大暑小暑大寒小寒,還有立春立夏立秋立冬等等,真是令我佩服不已。自從我離開那間公寓後,腦子裏早已不記得具體的年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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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藍的媽媽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教育工作者的氣息,單從外表上是完全看不出已經上了五十的年紀。她那泛黃微卷的短發跟老魏幾乎禿頂的腦袋在待在一起時,的確在視覺上給人的是一種落差,心靈上則是一種唏噓。
而青藍則完全繼承了她母親在外貌上的一切優點,當然也繼承了她父親那極低的笑點。她的臉上總掛著笑臉,更別說被小虎和鐵皮逗樂時候的樣子了。她的臉是圓圓的,就像是一隻半熟的蘋果一半豔紅一半青澀,性格也時而活潑時而文靜,她最令我喜歡的一點是她非常有禮貌,每次見到我總會“秋哥秋哥”的叫我,不像慕岩總是用“喂”“嘿”來取代我的名字,更別說像青藍那樣叫我哥了,不過在他們的眼中慕岩的這種叫法似乎很符合一個有著八歲孩子的媽媽對她丈夫的稱呼。
青藍和慕岩在這段時間裏關係相處的非常不錯,她總是即羨慕又不無惋惜的對慕岩說:“你怎麼這麼年輕就已經結婚生孩子了呀!”
從她問話時的眼神我大概知道了她羨慕的慕岩有童童這麼大的兒子,而惋惜的是則是我吧!
青藍說她還在寫一本小說,是關於末日裏的戀情,我真心希望她能夠在她的小說裏寫進兩位大兵的故事,這樣的話估計小虎和鐵皮死也無憾了。
青藍媽媽的日曆提醒我們新年在兩天後就要到來了,對於這個特殊的環境下的節日,我們大家都感覺倍感珍惜。
青藍提出來要舉辦一個篝火晚會再加上燒烤聚餐,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了慕岩還有景風苗苗的強烈支持。我雖然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不過看到慕岩那麼細致勃勃的樣子也表示了支持。
不過第一個反對的自然是老果了,他說火光會吸引僵屍的注意,為了安全他不同意舉辦這個篝火晚會。
不過老果的反對顯得有些勢單力薄,就連平常都非常聽他話的小虎和鐵皮都沒有聽他的,因為這個提議是青藍提出來的,他們沒有不支持的理由,愛情的力量真是無處不在。
最後就連老魏也表示說在這裏都悶了這麼久是該找點樂子了。
兩天後,新年終於到來了。沒有鍾聲和煙花的相伴,我們這群在這個末世裏的一片小小的樂土裏,用我們的歡聲和笑語迎接新的一年的到來。在今夜燦爛的星光下,在溫暖的篝火旁,在青藍悠美的歌聲裏,我們都暫時忘記了曾經的痛苦和眼前所麵對的困境。
仁哥做的菜絕對是一流的,可喝起酒來卻真是一杯就倒,不過在他倒之前他還是轉動著他那肥胖的身軀,對著星空高歌了一曲。隨後便噗通一聲倒在了操場上。
人群中,借著火光我看到了一張張歡笑著的麵孔,林醫生依舊穿著那件黑色的西服坐在慕岩和青藍中間,瀟灑的談笑風生著,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兩個美女都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一旁的兩位兵哥卻滿臉的不悅,不時的用眼神射殺著那位西裝革履的大夫。
慕岩跟青藍在一起有著不一樣的風味。
青藍清新、優雅、自然,宛如是從古詩裏走出來的,充滿著古典的美,又不乏現代的活潑與俏皮。而慕岩則多了一分野性與果敢。
火光中慕岩的臉被映的通紅,她爽朗的笑聲此刻讓我想起了安真,不由得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
她或許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回了一個眼神給我,但是她的眼神是用眼珠子瞪出來的。
我趕緊撤開我的目光,這才發覺老果不在這裏。
我在學校的門衛室找到了他,直覺告訴我,此刻他一定是堅守在的崗位上。他正抽著煙,透過唯一一塊沒有被木板遮住的玻璃窗注視著外麵。
我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
“那邊那麼熱鬧怎麼一個人跑這裏來了?”
他吸了口煙,目光仍注視著漆黑的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