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敲詐的早晨,她極想見到一個人——沈放,他在身邊就好啦,他能出謀劃策。他到哪裏去了?自己屬實不知道,大老板又安排他做什麼,她不便問。

“見他,一定見他。”尚俐莉決心已下,帶現款去見打電話的人,量他也不敢輕易敲詐自己。

半小時,敲詐者電話打進來。還是那沙啞的聲音。這次約定了見麵地點,苦咖啡休閑屋,時間上午十點。

尚俐莉從臥室保險櫃裏取出十萬元現金裝進黑色方便袋。看看表,還有兩個小時時間。她考慮該帶一個人去,首先想到馬爽。出現什麼不測,她可將消息告訴沈放……要見的人如果設圈套綁架,把自己扣為人質呢?不行,必須有人暗中保護。她想了想,讓杜大浩跟去。

在動身前幾分鍾,她撥打保衛科的電話,叫杜大浩到她臥室來。

“我這就上樓,尚總。”杜大浩放下電話,思忖一下,朝頂層樓走去。在紅蜘蛛,誰能夠被準許到頂層樓,特別是她的臥室,即是榮耀,又表明尚俐莉的信任。

“找我做什麼?”杜大浩捫心自問。從一樓到頂樓數十個台階,幾分鍾的路程裏,能想出答案嗎?隻好先去,見機行事!

杜大浩站在華麗的純毛地毯上,籠子裏的鸚鵡向他問候:“你好!”

“鸚鵡真聰明。”他誇讚道。

“它叫紅唇。”她告訴他鸚鵡的名字,接著問:“你有一支槍吧?”。

“一支微衝。”

“帶上。”尚俐莉拎起黑色塑料袋,“跟我走!”

沉甸甸讓他想到錢。他推斷讓自己押款,保護她到銀行去存款。紅蜘蛛的營業款都是她親自去存,自己也護送過她一、兩次。

“坐你的車。”她說,“九點半走,你先下去吧。”

皇冠駛上大街,她才說出要去的地方:苦咖啡休閑屋。

他什麼都不能問。他熟悉苦咖啡的路,和靜女孩去過。

一路上,她一聲不吭,眉頭微皺,表明她心裏很不平靜。車到苦咖啡休閑屋前,她吩咐道:“我進去。如有什麼不測,你找天剛,就說我出事啦。”

“哎!”杜大浩要下車。

“你等在外麵,留在車上。”尚俐莉拎著沉甸甸的方便袋,獨自走到休閑屋。

杜大浩注視苦咖啡休閑屋的窗子,沒發現尚俐莉。她帶很多錢,到這見什麼人呢?她吩咐呆在車上就不能動,不然就會引起她的懷疑。苦咖啡裏邊的情況一定要探明,他立即撥了個電話,低低的聲音說:“呂淼,快到苦咖啡休閑屋來……”

呂淼開車到達,穿戴打扮且不說,在哪弄條小狗牽著,一副闊人派頭。走到咖啡屋的轉門時,服務生幫他牽狗。杜大浩想到了狗的用處了。

呂淼在電話裏弄清目標穿紅色風衣。苦咖啡半封閉的包廂中,他見一個年青男人正和尚俐莉談著什麼。

呂淼發現此刻顧客很少,稀落那麼三兩桌。從他到尚俐莉的包廂中間隔著幾張空桌子,開闊形成很好的隔離帶,接近目標十分困難。他靈機一動,放開牽狗的繩索。狗開始在幾張桌子底下蹓躂。他想:“乖乖,你朝包廂走去,我買火腿腸給你吃。”小狗仿佛聽見呂淼的許諾,徑直朝尚俐莉包廂走去,他抓住時機,吆喝他的狗:“喂!你給我回來。親愛的,你怎麼隨便亂鑽啊!”

包廂的男青年用腳轟下鑽進桌子下麵的狗。呂淼向黑黢臉膛的男青年說:“謝謝!”他拉走小狗。回到自己的桌子旁,喝著始終不知是什麼味道的咖啡。

尚俐莉接過二黑子遞來的一張於靜茹的彩照,她迅速瞟一眼,然後裝進衣袋裏,將黑塑料袋推給他,站起身。她從呂淼身旁走過時,朝小狗微微一笑。紅風衣飄出苦咖啡休閑屋。

二黑子並沒急於走人,他又呷了幾口咖啡,喊服務員過去買了單。

呂淼扔桌子上二十元錢,牽小狗搶先出去,上了自己的汽車。等待黑臉膛青年出來。

二黑子拎著黑色方便袋走出苦咖啡休閑屋,擺手叫輛出租車。

呂淼隨後緊緊跟住那輛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