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遇嘲諷的看著威廉,似笑非笑的說:“你這皇室公主,有什麼用?你去問問赫拉,這是榮耀嗎?”
赫拉從頭到尾都是政治的犧牲品,被約瑟利爾威廉連續利用,一點價值都全部榨幹。
這樣的公主榮耀,誰稀罕?
威廉臉上有些掛不住,僵著臉色說:“季遇,你為什麼這麼討人厭?”
他倒是欣賞季遇,想和季遇做朋友。但季遇這張嘴,真沒幾個人能受得了。
晚晚那麼天真可愛的小公主,到底怎麼能接受季遇這種人陪在她身邊的?
這小子,不會給季晚下了什麼藥吧?
威廉上下打量著季遇,季遇木著臉,“看什麼?比你高比你帥。”
威廉,“……”真無語。
季遇身子往後,靠著石柱,一隻腳向後收起微微屈膝,手裏搖晃著紅酒,動作讓他的腦袋微垂,額前的碎發遮住眼中的情緒。
身上陰鬱的壓迫再次圍繞在季遇身邊,四周歡聲笑語,隻有他那一處宛若隆冬。
“晚晚。”季遇開口,語氣十分危險,他抬眸盯著威廉,“為什麼在你那?”
威廉不著痕跡的咽了咽口水,“我從利爾手上救下了她。”
“你難道不知道我在找她嗎?”季遇步步緊逼。
這幾天他都要崩潰了,一閉上眼就是一個男人抱著季晚離開的畫麵。夢到季晚受苦,夢到他曾經用在俘虜上的手段被人全部用在了季晚身上。
他一個不信神佛的人,最近也開始學著積德行善,人能放就放,為季晚積德。他每晚都禱告祈求,他作的孽上天絕對不要還到季晚身上。
他的人,能用的全用了。利爾那邊一無所獲,他甚至想著去找約瑟幫忙,徹底在這個泥潭沉下去。
還好,他今天終於看到季晚了。
她一點沒變,身上好像連傷口都沒有。就隻是…不認識他了。
威廉的笑容有些尷尬,他絞盡腦汁都想說幾句粉飾太平的話,至少讓這明麵上看的過去。
但是他對上季遇的眼神,心裏準備好的說辭被全部咽了回去。
季遇眼裏的殺意太重了,讓威廉的神色都認真了起來,他想了想,說道:“晚晚失憶了。”
晚晚這兩個字太過親密,季遇聽得刺耳,“我看出來了。”
“我之前沒想過季晚會失憶,她腦部受了重傷,不能受到刺激,誰都不認識了,隻認得我,以為我是她的哥哥。”
“她隻要想到以前的事就會頭疼,醫生說最好讓她自己主動想起來。在此之前,順其自然。”
威廉說得理直氣壯,仿佛真相就是如此。說著說著,威廉自己都要信了。
季遇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不知道信了沒有,仰頭喝了一口紅酒,低聲道:“我要帶晚晚回家。”
回家,回他和季晚的家。
威廉沉默了會,回想起這幾天和季晚的點點滴滴。腦海裏炸出無數個季晚來,甜甜的挽著他的手臂叫哥哥,在廚房裏忙碌著為他做果醬,擔心他太累會讓人給他送牛奶。
這麼貼心漂亮的妹妹,忽然要讓別的男人帶她離開他的身邊,哪怕這個妹妹是假的,心裏也難受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