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柳文君幹淨淡雅的屋子,宇文佑靖問道:“他們就把你安置在這偏僻的地方。”
柳文君冷笑道:“是呀,我和你不一樣,可以在外麵風光。我呢,就隻能藏在這裏,苦練琴棋書畫,等哪天父親看中了某個達官貴人,然後把我嫁出去。”
宇文佑靖看著牆上的字畫,說道:“父親是個商人,我們對他來說,隻不過是奇貨可居的棋子。”
柳文君隨手拿起一把剪刀,若有若無的在自己臉上劃著,冷冷道:“我若是在這裏劃一道,你說父親看到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別犯傻,好好愛惜自己,將來是福是禍還不一定,不要這麼自暴自棄。”
“我沒有自暴自棄,我隻是不想被父親當棋子用。”,說罷轉身用期待的眼光看著宇文佑靖:“哥哥,你現在是朝廷的大人物了,就不能幫幫我嗎?”
宇文佑靖,沒有說話,隻是歎了口氣。他現在雖身居要職,還有縣公之爵,但在父親麵前仍是人子。柳氏家族枝繁葉茂,能執掌全族的也不是簡單人物。父親打的劈啪響的算盤不是他能左右的。
柳文君看哥哥不說話,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天真,也沒說什麼,隻是默然的坐下,把剪刀放回桌子上。
兩人沉默的時候,有下人找了過來,恭敬道:“少主人,主人請您到前庭入席。”
宇文佑靖不耐煩的揮揮手:“讓他們先開席,我稍後就到。”
下人又道:“回少主,府上來了位姓陳的將軍,說是您的朋友。主人正在前麵招待,要不您也去一下?”
宇文佑靖這才提起了精神:“知道了,下去吧。”
柳文君看著桌上的剪刀,臉上拂過一絲冷冷的笑意,問道:“這個陳將軍,是個什麼人物?”,“他也是朝廷的新秀,一個很不一般的人物。”
柳文君起身道:“那我也跟哥哥一起去。”
陳宇此時已經被請入席中,柳府的人知道他是朝廷中人,自然是禮敬有加。年紀四五十歲,臉上透著商人的幹練和精氣神的柳崇才正找著由頭向他敬酒。
陳宇很少經曆酒場,不知道該怎麼推辭,所以是來著不拒。即便那時候的酒度數都很低,很快也有了醉意。
“陳將軍一表人才,又是朝中才俊,將來前途不可限量。這一杯,我就祝陳將軍平步青雲!”,“好!”,陳宇喝的興起,又幹了一大杯。
這時,宇文佑靖從後堂走來,帶著妹妹柳文君。柳崇才看到女兒文君未經他同意就出現在前院,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商人特有的笑容。
陳宇看到宇文佑靖,心說應酬半天終於來個熟麵孔了。不過,他身邊那個美得讓人發指的女子是誰?難不成這小子家裏還養著一個?
打過招呼後,陳宇看看柳文君,問道:“宇文郎,這位是?”
“哦,這位是我的小妹文君。”,說罷又對柳文君道:“來,小妹,見過陳宇陳將軍。”
柳文君上去欠身施禮:“久聞陳將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她聽見陳宇的名字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這當然是客氣話。
陳宇謙虛道:“哪裏哪裏,多虧令兄指點,我才能略有小成。”,再仔細一看,眉目間果然和宇文佑靖有幾分相似之處。
柳文君端過一杯酒,敬給陳宇,說道:“家父剛才祝陳將軍平步青雲,那我就祝您扶搖直上,官居高位。”
本來這句話是個普通的祝詞,柳崇才聽的也比較滿意,但她馬上又跟了一句:“直至您被家父看中,把我許配給您。”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立刻就靜了下來。雖然大家平時嘴裏不說,但都心知肚明。柳崇才走的兩步棋,第一步讓柳文靜拜宇文述為幹爹,並改名宇文佑靖,已經收到了實效。
現在他的第二步棋也蓄勢待發,深鎖閨中,如花似玉的女兒已經長大。等他再物色到一個可靠的依附對象,就準備把女兒嫁過去,為柳家再添一座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