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諸人,特別是士卒們看見了都大聲叫好,在城牆上憋屈了這麼久,今天終於能出口惡氣。此時隻恨自己爹媽少給生了兩條腿,不能跟著城下三位英雄一起衝殺。
三位英雄得手後,乘勝殺入敵群。這四十多人一看自己身邊最猛的三人一個照麵就全掛了,不由得一陣心驚,氣勢上矮了幾分。
但畢竟人數占絕對優勢,這一幫人也沒有被嚇破膽,抽刀持弓殺將上來。而問題就出現在這裏,他們人多手雜,手拿刀矛的人衝的靠前,剛好擋住後麵想要放箭之人的射界,可謂毫無陣型可言。遊牧部族的缺陷正在於此。
李枚第加速上前,陳宇和宇文佑靖往中間靠攏,間隔兩步距離,一左一右的把他護在中間。
李枚第專揀對方最靠前的人射,陳宇和宇文佑靖仗著馬槊的長度和硬度優勢,連續挑翻數名與他們對衝的敵騎。後麵等著放箭的契丹騎兵看清楚這三人時,槊首已經伸到他們鼻尖上了。
對衝之後,三人沒有回頭,繼續加快馬速往前衝。吃了大虧的契丹騎兵怎能輕易放過他們,撥馬追了上來。
陳宇和宇文佑靖把馬槊掛在馬鞍右側的得勝鉤上,用大腿夾緊,然後從背上摘下射程超過敵方馬弓的六材複合硬弓,回身便射。
陳宇的馬術已經爐火純青,但是隻練了不半年的箭術還略顯生疏,屬於善騎不善射,放出去的箭基本沒射中要害,中間之人傷而不死。
李枚第馬術當然不如陳宇,但架不住人家弓箭玩的太熟,算是能射不善騎,不過但凡射中,都是一箭斃命。
宇文佑靖就不必說了,習練弓馬多年,自然是能騎能射……。在馬上開弓放箭,動作一氣嗬成如行雲流水一般,端的是箭無虛發,中者皆倒。
三人就這麼控製著馬速,始終遊離在契丹騎兵射程之外。契丹騎兵與其說是追擊,不如說是上趕著挨箭,不斷有人中箭落馬。
眼見著同伴不斷死傷,卻死活追不上敵人,一貫囂張的契丹騎兵終於也品嚐到了機動性落後的苦果。再這麼下去,不出二十裏,人就要被射光了。
終於,契丹騎兵中一個說話管事的人大手一揮,撥馬回撤。
陳宇一看他們逃了,哈哈一笑,打個呼哨,三人回馬跟了上來,繼續像剛才那樣,保持在對方射程之外,從他們背後射個痛快……
契丹騎兵心裏這個氣呀!這次他們終於知道追不上,跑不掉是什麼滋味了。隻能狠下心,用刀砍在馬屁股上,刺激身下坐騎“超載運轉”,企圖拉開距離,跑回己方勢力範圍內。
但哪裏有這麼容易跑掉的,林筱帶著柳城僅有的十八騎,從城內衝了出來,迎著他們殺了上去。
戰後,清點傷亡,柳城騎兵陣亡兩人,傷四人,契丹騎兵五十騎全數被殲,可謂是大獲全勝。最關鍵的是,繳獲了五十匹戰馬。
林筱手下能騎馬的不少,就是缺馬,這一下等於是有了六十名騎兵。他看著這批戰馬樂的合不攏嘴,以後契丹人再來犯,步卒列陣迎擊的同時,也能有足夠的機動力量迂回包抄。正奇兼用,仗就好打多了。
張校尉和他的貼身十騎的首級也被取了回來,和屍首縫合在一起,盛殮起來厚葬。
而那些契丹騎兵,被一一梟首,在城牆上高高挑起,鼓舞軍心士氣。同時也向契丹人示威,讓他們知道,隋軍這邊也有能打的。
忙完了這些,韋雲起陳宇等人也該上路了。
臨行時,林筱拉著陳宇的手囑咐道:“營州苦寒,我在這裏守著就行。陳將軍回到大興城,就請轉告我那兩位女兒,讓她們別再回來了。”,說話的同時,眼神中亦有一絲不舍,這可能意味著今生再也見不到兩個女兒了。
陳宇看著這位值得尊敬的軍人,同時亦是一個慈祥的父親,心中百感交集,鄭重其事道:“林司馬且放寬心,一切包在我身上了。”
林筱點點頭,又用相姑爺的眼神端看陳宇一番,非常滿意的微笑道:“我膝下無子,隻盼著兩個女兒能有個依靠。陳將軍若是看的上眼,就把她們收了房吧。她們能跟著陳將軍,我和內人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