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序苦笑一聲，道“你以為那片大陸是被我拋棄的，其實不然，我走之後人妖開始混沌，所有的規則都被重置，那才是屬於緣安大陸真正的自由。”
“我為那裏獻出全部妖力修為，才得以平息洪羅生製造戰亂留下的無盡怨氣，我的魂魄狼狽的脫離肉體，帶著殘破的我去尋找此生唯一的牽掛。”
“可是在這裏我生就要他死，我不過是為了活下去才吞噬掉流光神取代他。”
月神收起四散的妖氣，道“真的是這樣的話，我不打了，打不過。”
她轉身便要離開大殿，我急忙叫住她道“你別走啊，你就任由這片大陸輕易易主。”
月神沒有為我駐足，她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夜色裏。隻給我留下一句話“失心之人，何來心思看顧其他。”
恢複記憶的月神被遺憾囚困，自顧自的消失了。
真可笑我又在期待被別人所救。
緣序在我身旁蹲下，語氣緩和道“你不是想見他，我現在就帶你去。”
從他眼神裏我就可以輕易窺見他在戲弄我，可是現在的我又該拿什麼去和他抗爭呢？
就如同當時被囚昆侖山的我一樣，隻能任由他擺布。
他的妖力撕裂時空，將我帶進一處隱藏的空間，這裏暗無天日什麼都沒有，就像深淵之底一般一片虛無。
緣序隨手一揮，被捆在刑架上的司空玄序從虛無中顯現，他低垂著頭，他嘴角掛著將落的血珠，衣擺下的蛇尾被生生踩斷了扭曲成極其怪異的形狀。
我被眼前這一幕震驚到麻木，我連滾帶爬的摸索過去扶著血跡斑斑的刑架站起身，輕聲呼喚他的名字道“司空…司空玄序…”
我的手指拂過他冰涼的臉頰，感受不到一點屬於他的溫度，我心如死灰絕望的看著他道“你醒醒，把眼睛睜開，司空玄序！”
我崩潰的嘶吼著，瞬時間淚如雨下。
緣序卻在一旁愉悅的輕笑道“如你所見，他已經死了，屍體都涼了。”
我並沒有理會他，貼著司空玄序的耳畔道“你知道的，你死我絕不會獨活，而且你一定還記得，我最擅長的事就是報仇。”
他嘴角冰涼的血還在滴落，我輕輕舔食掉，熟悉的蛇神之力開始慢慢在我體內彙聚，再加上剛剛月神留下的血，我還是有和他殊死一搏的力量。
我轉過身，緩緩朝他走過去，一臉決絕的望著得意到失態的他道“緣序，你給我去死。”
他興許是覺得可笑，還在開玩笑道“我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幾股混亂的妖力在我指尖彙聚成刃，強大到我的妖丹又開始瀕臨碎裂，為了他就算失去著最後一顆妖丹又能如何？
這一擊，在緣序漫不經心的注視下擊碎了他的心口，我體內最後一顆妖丹隨之爆裂，我會變成什麼？變回人類還是直接死去。
都不是，就在我即將倒下之時，一股讓我膽寒又熟悉的白色術法從我妖丹碎裂的地方迸發而出，隨後便自七竅流入我體內。
屬於我的聲音道“洛河神力入體，洛神神識重生。你文洛淵就是神識新的載體。”
“像你麵前這種妖力低下的妖化神，不過一個吐息之間便可以送他去死了。”
我毫不猶豫的就是一揮手，把還剩一口氣的緣序直接碾死。
他的肉體直接化作粉塵飛散，隻剩下一雙百世之前留給他的眼球緩緩滾落。
該說一切都是這雙眼睛的錯，還是一切都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