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黑發陷入枕頭與被褥之間。

謝星落那雙比寒黔略白卻小一號的手被十指緊扣,壓在了枕頭兩側。

室內的明亮如白晝的燈光悄然轉暗,唯有床頭上方微弱的夜燈朦朧照出床上的輪廓。

一切都那麼的順其自然,水到成渠。

不管是身體,還是靈魂共鳴的顫栗,都契合的仿佛他們本就這般相融如水,不分彼此。

夜燈下的被子影子像一道道崎嶇的山路,曲折的線條隨著被褥內的起伏而變化,時而像被晚風吹過的枝葉劇烈搖擺,時而像大海被風卷起的海嘯洶湧澎湃。

一架夜巡的戰機從窗外的滑翔而過,呼嘯而過的聲音掩蓋了謝星落低低的抽泣,以及寒黔模糊的呢喃愛語:“落落……”

被擱置在沙發上的通訊器無聲的閃著亮光,鍥而不舍的閃爍了半個小時,最終泄氣的放棄了。

謝星落從不認為自己會甘心屈服於任何人之下,可隻有眼前這個人,能讓他打破所有原則,任其在身體內留下所有物的烙印。

這場交付全部,占有全部,屬於彼此唯一的酣暢淋漓,直至黎明初曉才停下。

初晨的霧水模糊了窗戶,露珠滑落的位置清楚的倒映著謝星落疲憊的側臉。

寒黔饜足的將人抱入懷中,在謝星落困倦抱怨的嘟噥下一起陷入了沉睡。

——

謝家。

當得知弟弟夜不歸宿,謝銘第一時間就撥打了通訊器。

得不到任何回應後,謝銘臉黑的同時,對滿臉擔憂的父母說:“提前準備婚事吧。”

他雖然對寒黔理解的不多,卻對男人很了解。

初次見麵時他就發現寒黔看弟弟的眼神,是蟄伏在深海之下的巨龍看見珍寶後的獨占欲。

雖然早知道弟弟遲早被渣都不剩的吞掉。

但沒想到會這麼快,還是自己送上門的。

思及此,謝銘深深歎了口氣,黑沉著眼神:“還是回來再揍他一頓消氣吧。”

——

還在寒黔床上熟睡的謝星落,在夢中打了個冷顫,卻沒有醒來。

他在做夢。

謝星落很清楚,因為他發現自己變成了一隻萌萌的雪貂,這種荒謬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在他身上呢?

於是謝星落斷定了自己在做夢。

夢中他走在雪山裏,撫摸著雪貂又白又光滑的皮毛,軟軟的抱在懷中還十分暖和。

忽然,一隻巨大的銀色妖獸出現在兩人身後,低頭對著被震驚到的謝星落跟雪貂說:“落落。”

謝星落猛然睜開眼睛,翻身坐起立刻倒抽一口氣。

“怎麼了?”房內的落地窗開著,寒黔坐在沙發看書,起身走到床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