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祭典提燈鬼(1 / 2)

縣衙後府,幕簾綢絨,杯盞瓷鈞,雍容華貴,紅檀打造的家具占了很大的麵積。

正廳上首坐著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褶皺的眼皮耷拉著,若不是他手中捧著茶水,外人還以為他睡著了。身側斜倚一杆蟠木虯杖,須白耋耄的老者仿佛沉浸在了香茗的霧氣之中,一言不發。

這時候,旁邊半躬著腰的一個胖子,頭冠烏紗,衣著綴紋花飾的官服,諂媚笑道:“太祭大人,您看犬子的冠禮...這銀錢...”

老頭暮地睜開眼,木杖輕點地麵,重重地哼了一聲:“你當老夫是那虛慕錢財的人?”

杖尖觸及地麵,青色大理石龜裂化為齏粉,嚇得縣令直縮脖子,連道‘不敢’!那樣子十分滑稽。

看到胖縣令的樣子,老太祭眯起眼睛,緩緩說道:“你也無需擔心,既然你把壽元丹給了我,令郎的冠禮我自會主持完善,其他毋庸多想!”

“是是是!”縣令啄米似的點著頭。

“但現在有個難處”,抿了一口茶水,老太祭輕喘:“行冠禮需要向天地祭祀,轉而妖息入體,其中的負麵意識不是令郎能夠承受的,需要轉移到其他人身上,這點你可明白?”

縣令沉思片刻,抬頭道:“太祭大人放心,這點不是難事,牢中還有很多囚犯,方便大人主持祭祀!”

“越少人知道越好!”老頭繼而閉目不語。

“小的明白!”縣令再次躬身退開,著手安排起任務來。

而陳壽此時在牢房內魔怔著,發愣間看到墳頭似乎動了起來,使勁擦了擦眼,他感覺後背升起一片涼意。

陳壽並沒有眼花,墳頭的土確實像泉水般往上湧動,這種瘮人的場景怎麼看怎麼感覺詭怪!

泥土散開,露出了真容,卻是一隻老鼠,毛發黑亮,唯有尾巴光禿,那雙綠豆大的小眼散發著詭異的紅芒。嘴唇外翻,露出了尖牙,低伏著朝陳壽嘶叫。

陳壽大怒:“畜生安敢嚇我!”憋了一肚子的怒火,陳壽此時有些魔怔了,欲將心中不忿發泄在一隻老鼠身上。

哪知這老鼠食人肉知味,陳壽這散發食物氣息的身軀,怎會嚇住它!

動作靈敏地避開陳壽手掌,禿尾老鼠順著臂膀躥上肩,狠狠地在陳壽膀子上咬了一口,瞬間見血。陳壽慌忙用左手掩過來,想要撲殺它,依舊無功而返!

讀書人穿的長褂,袖口都很寬大。老鼠躲避之中躥入其內,不斷在陳壽身上撕咬製造傷口,裏衫很快被血液染紅。

當感覺到禿尾老鼠跳至腰間時,陳壽發狠,徑直勒緊束腰,隻聽得老鼠沉悶的一聲慘叫,沒了聲息。

陳壽自感乏力,大口喘著氣,傷口的陣痛感刺激著清醒的頭腦,讓他緊咬牙關,仿佛從小到大所有的疼痛施加在這一瞬間,好險沒摔倒在地,扶著床沿,陳壽感覺渾身都虛脫了!

就在這時,牢房門被一幹獄卒暴力推開,那個絡腮胡且滿臉橫肉的牢頭催道:“快點!快點!別讓縣令老爺等急了!”

話音剛落,陳壽就被拉出了牢房,還因為沒從疼痛中恢複過來,被獄卒踹了幾腳。

恍惚中,陳壽和幾個囚犯被帶入一個封閉的密室。在他們前方高台上,站著老太祭和胖縣令,還有一個衣著華貴的紈絝公子,想來是縣令公子。

“啟稟縣令大人,人犯已帶到!”牢頭拱手站立在台下,恭敬地說道。

縣令點點頭,轉而看向老太祭,問道:“太祭大人,人都齊了,您看?”

“這就開始吧!”老頭頷首應道。

陳壽和其他囚犯依舊雲裏霧裏,完全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迫於一旁手持兵刃的衙役,隻能靜靜地站在原地。

“三牲祭天,開靈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