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歸途(2 / 3)

二人快速而標準的敬了個軍禮,轉身快步走出寬敞明亮的艦橋,筆挺的身影消失在低聲合上的自動艙門外。

隻有艦橋內疲憊的船長凝視著雷達畫麵,還有大廳邊緣工作台上忙碌的艦員忙碌依舊。

每個人都知道飛船麵臨的處境,比當年出航時經曆過的任何險情都要嚴重,雖然按計劃飛船已經處於返航的線路,不同的是這種返航和常規太空航行根本沒有可比性,經過高能引擎加速數十年的返航,即使還有計算中十二分之一總時長的路程,也和有人類活動的空域相距甚遠。

沒有誰會天真的認為,會有誰動用如此大手筆,是在和自己玩過家家而別無所圖。直到六天前,飛船通訊主官駕駛逃生艙叛逃後,“海盜”的通訊呼叫中出現了追尋號的專用密碼,最終印證了大家的猜測,對方絕不是海盜這麼簡單。

…………

“六十秒後接觸!”機械感極強的合成女聲電子音在耳邊響起。

六條重型太空魚雷在數據鏈的協作下,排成五十米間隔整齊的一個斜排向前方的目標快速滑去,魚雷飛過的路線上留下淡淡散去的尾煙,目標的體積並不算小,幾萬公裏的距離足以靠魚雷自身的光學引導頭將其鎖定。隻要有四枚命中目標,即使不能摧毀,巨大的衝擊力也足以使目標的速度減慢到己方太空戰機能夠追上的程度。

本來就沒有打算摧毀目標!

隱藏在離這個恒星七個天文單位外一條全速前進的指揮艦內,三個人坐在主屏幕正前方的寬大真皮沙發上,仔細地盯著數據鏈傳來的即時演算畫麵。近千年的技術進步,並未使通訊技術突破光速的枷鎖,想看到一光秒外傳來的畫麵,要麼等一秒,要麼用計算機提前推演!

“少校,想必我不用告訴你這場行動的耗資多少,你也知道,一量我們無功而返,等待我們的是什麼。”其中一位身穿深咖色中將製服的四十歲左右的年輕軍官,優雅的左手掌稍稍伸到自己左肩,立刻有勤務兵將一條雪茄放到中將那戴著絲製白手套的掌心,中將左側依偎著的那個銀發美女,伸出一隻白嫩的玉手,在自己那被軍裝包裹得曲線玲瓏的體側拂摸一下,手中便變魔術般多出一個亮晶晶如銀鏡般光澤的雪茄剪。

“哦!”繃直了身體坐在右手側位沙發上,一個頭發有些灰白的戴著銀絲眼鏡的男子,整了整身上的灰色聯邦星際海軍製服,盡力的使自己顯得更加自信:“將軍多慮了!且不算裏麵的研究成果和科學家的身價,這艘船本身就是一筆不菲的收獲,帝國戰艦不也是靠我沿途發送的隱碼提前做好埋伏,花掉上百小時擊毀了80%的動力設備,才勉強追上追尋號的嗎?當然,我絲毫沒有輕視帝國軍人的地方,但您一定也明白,大型飛船的高速動力技術不是兒戲。”

“能讓大型艦艇達到高於戰機的速度,這是一場空間技術的革命!這是屬於全人類的技術財富,帝國也不願看到別人站在這個領域的頂峰一家獨大,我們的家族會高度認可將軍的戰果!”看到中將沉默不語,銀絲眼鏡又著重補充了一下。

靠在沙發上,中將平靜地看著眼前這名男子,引擎的**不可謂不大,前麵幾次派出偷襲的戰機全部是從已方高速前進的母船上彈射的,在已有的速度基礎上再次加速,也隻是達到那艘名為追尋號飛船速度的4成,這直接顛覆了人們以往對太空戰機速度遠高於飛船的認知。即使如此,全是憑借了艦載激光炮對其動力係統的光速攻擊,才逐步將目標的速度降了下來,後續十幾個批次的攻擊,花費的智能彈藥數以千枚,也就十多枚命中關鍵部位,起到的作用與其說是擊傷,不如說是迫使其不停的改變航向損失速度,好讓自己的指揮艦能遠遠吊在後麵。

“我是你唯一可以依賴的人,我們坐同一條船,不是嗎?”中將把玩著女子遞來的雪茄剪,銀亮的金屬片在休長的四指單上下翻飛,他把“船”字刻意地說重一下。

“少校為家族做如如此巨大的貢獻,隨著家族獲得巨大利益的同時,你個人也會得到豐厚的回報。如果能夠有更多的價值,族長大人一定會加派支援力量來接應我們,你要明白,在這種荒遠的星域,我們需要防備的不隻是海盜和自由武裝,咱們本身也師出無名!確保少校先生你安全的回到帝國,我,責無旁貸!”中將停止了手中雪茄剪的轉動,微笑的用狹長的眼睛盯著聯邦中校,一臉和善。

**裸的威脅。

“防備個屁!半光年內還會有比你這艘船所指揮的更強的力量嗎?隻怕還沒有其他人類到過這裏呢。”銀絲眼鏡這些話隻能在心裏說說,海盜腦袋長屁股上也不會到這裏謀生計,倒是這個中將,如果自己沒有掌握一些足以傍身之物,又或者他本次攔截行動最終失利需要找個人承擔罪責,那自己難免成為可憐的替死鬼,把自己“死於海盜襲擊”的屍體帶回去照樣可以領功。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四十五秒接觸!”,雙方的距離在高速相對飛行中急劇的縮短。

魚雷是埋伏在前方的太空潛艇發射出來的,這種戰艦突出了隱蔽性犧牲了速度,過早的啟動引擎會讓目標提前察覺,啟動晚了,等它加速到戰鬥艦的速度時,敵方船隻隻怕已經結束戰爭回去喝茶了。有它出場的戰爭基本上是遠遠的彈射出戰機和魚雷,其它的什麼也不用幹了。

銀絲眼鏡被中將的目光看得頗有些不自然,自己雖然是家族多年來埋在聯邦深處的間諜,為了在有生之年能得到家族的認同,這些年來自己花費了多少心血,能做到參與到這個意義重大的遠程科考船,也沒有得到家庭絲毫的幫助,全是靠自己在通信專業上的建樹努力掙來的,起飛前,自己隻來得及通過家族信使遞交了一封密信,信中是一個存儲著微型中繼衛星的設計資料和一句話。一年前,不記得是第幾次從冬眠中蘇醒的他意外的發現,家族真的按那句話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