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人今日漲價了。”
“整整漲了三倍。”
黃衫執事擦著汗說道。
“三倍!”
猗頓公子頹然倒了過去。
其他大商也是如喪考妣。
一屁股跌坐在地,半晌起不來。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秦人這是瘋了嗎?”
魏國商社的總管事喃喃說道。
“秦法有定,貨物抬價不可超過六倍。”
“他們這是設計在坑我們…… ”
這個時候,這幫大商終於是反應過來了。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趙國商社一東主汗如雨下,頹然說道。
“為了此次商戰,我們已經把山東一半的糧食種子和農具都運來了。”
“若是就此罷手,我們山東諸國商戰複仇不行,反而被秦國所製。”
“本公子不甘心。”
“這次實在是大意了。”
“可我們尚商坊百家商社,難道就要受製於一個寡婦?”
猗頓公子狠狠的在桌上砸了一拳吼道。
“現在已經賠了三成本金了,猗頓公子說,當如何?”
趙商忿忿然道。
秦趙兩國本來就不睦。
本以為商戰能出口氣,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
“已然如此,公子說,我們當如何!”
“是啊,難不成我們上百家商社,讓一個寡婦給拿住了?這傳出去,我等以後還如何經商?”
“不錯,我們經商大半輩子,難道不要麵子的嗎?”
被猗頓公子一頓打雞血,眾人紛紛吼道。
開始,是為了薅秦國的羊毛,萬萬沒想到,他們自己被薅禿了。
這口氣,要出。
“已到了這般田地,我們上百家商社,集眾家資財,難道還湊不出六百萬金?”
“等全部到了我們手裏,我們漲六倍。”
“到時候,我看她寡婦清能如何?”
“秦國百姓落到連一支鐵鏵頭都買不起的境地,必內亂。”
“到時候,原本就不富裕的秦國必開國庫救市。”
“到時候,國庫一空,我山東聯軍來攻,必亡!”
猗頓公子慷慨激昂道。
一番話下來,眾人紛紛點頭。
“公子大才。”
“幹他娘的!”
“做空秦市,讓秦人民不聊生。”
尚商坊大商們吼的震天響。
雖各國兵馬被秦國壓著打,但是論商道,她們無疑是驕傲的。
況且,是上百家商社,對付一個秦國寡婦清。
是個男人,都不想慫。
“都聽見了嗎,速去!”
猗頓公子大手一揮。
黃衫執事匆匆去了。
“各位同道,隻要我們這次抄了秦市的底。”
“就在他三倍的基礎上,再漲價六倍。”
“到時候,秦國百姓全都聚在鹹陽鬧事,看他寡婦清還有什麼法子。”
猗頓公子拿起桌上的酒,狠狠的灌了幾口。
“嗬嗬,到時候別說寡婦清了,翻六倍,就是三千六百萬金餅。”
“這個數字,莫說是秦國拿不出,就是山東諸國湊在一起,也拿不出。”
“這次秦國必敗!”
尚商坊的大商們,一改方才的頹然之色。
舉起了酒壇,開始狂飲。
似乎,他們已經看到,秦市被做空之後,秦國百姓對朝堂的憤怒。
似乎也看到了秦國朝堂為了救市,內訌奔潰。
南市的老秦人徹底炸鍋了。
以往都是平價跌四成到六成。
今日是平價漲三倍。
縱然他們怒不可遏。
可秦法森嚴,若是鬧事,定然會被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