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沒有人討論那少年的臉,他們隻惦記著他的笑。
眼下,威爾便是被那所謂最完美的微笑所征服,同樣不曾注意那傾國傾城的容貌。
“你好,我是洛緹斯,請問你就是衛隊長大人派來的信使麼?”
好在少女早已習慣眼前的場景——不論是她的臉,還是她的笑,似乎都有打斷他人思路的作用。因此,她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不耐煩的神情,而是溫和地重複著自己的話,並且委婉地提醒對方此行的目的。
小姑娘一邊笑著,一邊在心底哀歎,曾經的自己是個多麼冷漠,多麼沒有耐心的人啊!然而,一年過去了,那個名為“洛緹斯”的少年卻最終戴上了麵具,成為了自己曾經最討厭的那種人,何其可悲!而這一切都要怪那個不靠譜的仆人!
這一年來,雖然自己變了,不過,幾乎日日形影不離的撒西爾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偶爾現身的亞修也仍然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就不知道遠在帝都的費迪亞究竟成什麼樣子了?
當那溫潤的聲音再次傳入自己耳中時,威爾這才想起了自己的任務,他慌忙掏出一個白色的玉匣,一邊遞入少年的手中,一邊解釋道:“這是衛隊長大人千叮萬囑要屬下趕在今天正午之前,親手交給洛緹斯少爺的東西。”
其實,當她聽見下人通報之時,心中已有猜想,費迪亞那家夥想必也是知道今天所代表的含義,這才特地遣來信使。否則,以他如今的身份,就算有事發生,也隻會找師父和撒西爾他們,而絕對不可能指名道姓讓自己去麵見來人。
威爾剛才的話,則讓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現在,她唯一好奇的事情是,費迪亞究竟遣人千裏迢迢送來了什麼東西?
洛斯特打開玉匣,隻見裏頭放著一塊白色的玉牌,而底下壓著一封厚厚的書信。她拿起牌子略略看了看,覺得那圖案看上去頗像家徽,便暗自猜想,那大約是莫特家族獨有的標誌。隻是,費迪亞為什麼要送自己令牌呢?
明知答案就在那封信中,少女當然也就懶得費神去猜測。然而,她一展開書信,就不得不放棄了在會客廳裏仔細閱讀的念頭——一提起筆,現任的宮廷近衛軍衛隊長大人便一反自己在人前的穩重形象,而是化身為一個徹頭徹尾的話癆。
表裏不一的衛隊長大人在信中囉囉嗦嗦地描寫著這一年來發生於自己身上的諸多事情。例如,自己在宮廷中如何度過,與闊別多年的家人如何生疏,平日裏又是如何想念洛斯特城的一切,甚至還把帝國學院的校史與現狀略略介紹了一遍,而那塊玉牌的來龍去脈自然也羅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