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憂心忡忡的回到司風絕身邊。
又在小寶床邊陪了他好久,看著大小寶天真的小臉蛋,心裏的陰影才慢慢散去,然後便跟著司風絕出去,把自己的猜想與要求說了出來。
“我想請人好好調查一下趙小柔從小到大的生活,她對我有著難以磨滅的恨意,似乎還跟父母輩的糾纏有關。”
這件事弄不清楚她心裏便會一直惦記著,而且似乎也不難查,趙小柔雖然不會主動說出來,但是她父母還在,一問便知了。
因此她便開口了,就算司風絕不支持她,她也會請私家偵探好好去查。
經過這麼一件事,安然無形對司風絕多出了一絲依賴,兩個人似乎共患難一般,多了些親昵,所以她有事第一反應就是跟他商量。
司風絕敏銳的感受到她這種變化,神情慢慢變得柔軟。
“好。”
安然聽到他這寵溺的聲音,下意識抬頭就對上他深邃的目光,莫名有些不敢直視,又垂下了頭。
“那......就就這樣吧,我先進去。”她甚至結巴了一下,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隻是本能的想躲進病房裏。
剛一轉身,後背就有溫熱的身體貼了上來,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抓著她的肩膀,輕易就將她轉了個身。
安然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推到牆上,司風絕高大的身軀緊貼著她,伸手把她堵在牆角,形成一個半抱的姿勢,他含著笑意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來。
“你就這麼怕我?”
安然心跳加快,下意識的反駁:“胡說!誰怕你了!”
她使勁去推他,他卻動也沒動,反倒低著頭盯著她看。
“那怎麼不敢看我?不敢跟我獨處?”
安然聽了這話,就算真的不敢看他也不能再低著頭了,她強忍著心慌的感覺,不服氣的仰頭......
一片陰影落下來,嘴唇一片溫熱,她傻傻的沒有反應過來,眼睛瞪得很大,隻能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心跳砰砰亂跳。
好大會,她才猛然反應過來,要去推他,司風絕卻已經放開了她,順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他神情冷淡了下來,墨黑的眸子清冷無波:“這事交給我,你受驚了,這幾天好好休息吧。”
安然看著他沒什麼表情的臉,想要指責的話怎麼也說不出,隻好憋悶的看著他離開。
臉頰有些火燙,她回去時候,大寶醒了,看到她這樣忍不住關切的問:“媽咪,你是發燒了嗎?”
安然下意識就反駁:“沒有!”
“那媽咪臉蛋好紅啊,大寶跟小寶生病時候也會這樣。”
她臉熱的更加厲害了,轉身去了衛生間,用涼水撲臉,這才重新出來。
小寶養傷,大寶也不去學校了,他們一家人暫時安置在醫院裏,日子還是比較清淨的。
可是有些人的日子,卻十分不太平。
例如趙小柔。
她神色憔悴,稍有聲音就能讓她陷入抓狂,那晚上的慘痛羞恥記憶,是她長這麼大以來受過最大的苦,她不得不恨。
甚至是恨之入骨!
原本還算精明的眼眸,此時充滿了紅血絲,陰沉的可怕。
手指也細瘦如雞爪,透著嶙峋的可怖感。
她躺在家裏的床上,有專門的醫生過來幫她護理撕裂的下體,屋子裏的窗簾緊閉著,黑沉沉的透不過光來。
“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一道小小的身影有些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媽媽。”她怯生生的喊。
沒人回應她,黑漆漆的屋子裏隻有不太連續的粗重呼吸聲,像是有個怪獸蟄伏在黑暗中一樣。
小依依嚇的不敢往前了,囁嚅著,才又繼續。
“外麵有個叔叔,他看到我的反應好奇怪,媽媽,我害怕。”
她揉了揉眼睛,嗚咽聲在房間裏回蕩。
趙小柔終於啞著嗓子開口了。
“什麼叔叔?”
小依依吸了吸鼻子,又想往她那邊走,又莫名的不敢,就踟躕著,認真的思考著如何描述,秀氣的眉微微蹙起。
“就是高高瘦瘦的,感覺暖暖的,可是他看到我就變得跟激動,握著我的肩膀,抓的我好疼,還說什麼‘我的女兒’這樣的話......”
她還沒說完,床上躺著的趙小柔就猛然彈坐起來,語氣急促而嚴厲。
“你再說一遍!”
小依依嚇了一大跳,差點哭出來,卻嗚咽著說不清楚了。
趙小柔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手指死死抓住床單,良久,才嘶啞道。
“怎麼可能?”
心底的苦澀泛上來。
司風淩出手,不會有失誤的,他要讓陳以諾死,陳以諾就絕對不可能逃跑並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