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昆侖見那玩意追的這麼急,心知今日已然無幸,停下腳步對大柱慘笑道:“柱子,不跑了,跑不出去了,今天咱們和這逼養的同歸於盡!”
大柱點點頭,握緊了手中的砍刀,他性格中那股不要命的狠勁也被激發了出來,目光鄙夷的看著越追越近的那玩意,隨時準備拚命。
方昆侖從衣兜裏掏出一枚圓形的美製M61手雷,這是他剛才從一具屍體上摘下來的,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他毫不猶豫的拔掉保險,看那玩意已經快追到跟前了,嘴裏大罵一聲:“去你媽的吧!”
隨即鬆開握持手柄,一個標準的投擲動作將手雷向那玩意扔了過去。
那玩意聽風辨位,一仰頭將手雷吞入口中,嚼也沒嚼,咽入肚中。
方昆侖一愣,大喊一聲趴下,將大柱拉翻在地。
幾乎同時轟的一聲悶響,那玩意的肚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猛然一鼓,緊接著炸裂開來,四分五裂,到處飛濺,半空中好似下了一場血雨。
大柱抬頭看了一圈,有點懵逼的問道:“人呢?”
方昆侖看了看掛在四周牆壁上的肉沫,悠然答道:“到處都是。”
大柱嚇了一跳,慌忙站起身叫道:“我艸!哪兒呢?一個都幹不過,這下死定了!昆哥,你先撤,我掩護!”
方昆侖拍了拍他的狗頭笑道:“徒兒莫慌,那妖孽已經被炸碎了。”
大柱看見了四處散落的殘屍,瞬間狂喜,手舞足蹈的跳起了鍋莊,方昆侖也不管他,坐在地上點了一支煙吸了起來,笑嗬嗬的看著大柱。
大柱自嗨了十幾分鍾,才意猶未盡的停了下來,走到篝火旁,那頭野豬幾乎被烤焦了,他挑了幾塊肥瘦相間的好肉割下來,又拿了幾瓶啤酒,走到方昆侖麵前彎下腰恭恭敬敬的奉上酒肉,大聲說道:“紮西德勒彭鬆措!”
方昆侖接過酒肉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會的還挺多啊。”
大柱在他身旁坐下,喝了兩口啤酒說道:“我和二柱從小沒有爹媽,到處流浪,有一年跟著趕集的商隊到了玉樹草原,一個善良的老阿媽收留了我們,我倆每天跟著她在遼闊的大草原上放牛放羊,渴了喝碗奶茶,餓了吃口糌粑,晚上天空中的星星多的數也數不清。”
大柱說到這裏點了一支煙吸了兩口,想了想又道:“我倆剛開始聽不懂老阿媽他們在說什麼,但我知道他們是真心實意的對我倆好,讓我倆感受到了家的溫暖,後來老阿媽去世了,我倆就離開了草原,去了西平,開始混社會,直到遇見了你,昆哥,又讓我們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方昆侖聽的頭皮一陣發麻,他這個人喜歡做,不喜歡說,最受不了這種雞湯式的感動,雖然他知道大柱是真情實意。
他彈飛煙頭,默默跟大柱碰了一下瓶子,仰頭一飲而盡,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麼都沒說。
大柱擦了擦眼角,豪爽的一笑道:“昆哥,那玩意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方昆侖想了想道:“可能是類似僵屍一類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