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叫道：“我艸！你是說就是這個東西打死了人？！”法醫低頭忙著手裏的工作，沒有理他，顯然已經失去了和他交談的興趣。
王強舉起證物袋仔細端詳，看了半天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忍不住又問道：“有沒有可能是徒手發射的？就像扔飛刀那樣。”
法醫頭都沒抬地說：“那怎麼可能？！正常人哪裏有那麼大的手勁！你以為是李尋歡啊？”
王強本來還想問一句如果不是正常人呢，看了看法醫的臉色沒敢問，這個法醫是省廳的勘察大拿，這次是臨時請過來的，王強可不敢得罪，畢竟以後麻煩人家的地方還多著呢。
他又盯著證物袋看了半天，實在搞不懂是怎麼回事，心想真他媽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
......
就在警察忙著勘查現場的時候，徒手發射子彈的好漢方昆侖已經回到了家中，他在院門口停好車，從院子裏接了跟皮管子把車裏車外仔細衝洗擦拭了一遍，又把戰術腰帶拿了出來，躲在車裏抽出槍和彈夾擦拭幹淨，上了槍油，數了數子彈已經不多了，這種子彈不好搞，打一發就少一發了。
收拾停當，方昆侖躡手躡腳的進了自己的屋子睡覺，內心很平靜，躺下就睡著了，連個夢都沒做。
第二天一早，方昆侖給丹周打了個電話，問他昨晚死哪去了，電話都打不通，丹周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下，又說自己現在在省醫院呢，讓方昆侖過去。
方昆侖施施然的出去賣了二十根油條，一鍋豆漿和十個茶葉蛋，回家後父母各吃了一根油條和雞蛋，喝了一小碗豆漿，其餘的都被方昆侖消滅了。
吃完早飯，方昆侖坐著公交車慢悠悠的晃到了省醫院，在門口給丹周打電話問他吃早飯了沒有，丹周說沒吃，方昆侖又到醫院旁邊的早餐店買了三籠包子和兩碗粉湯拿了上去。
丹周正穿著病號服躺在單人病房內看報紙，嘴裏念著：“非典型性肺炎，共造成八千人感染，將近...”
一抬頭看見方昆侖進來，眼淚差點下來，說哥們咱倆幾乎就陰陽兩隔了，方昆侖笑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先吃飯吧。
丹周折騰了一晚上，早就餓的饑腸轆轆了，狼吞虎咽的就著粉湯吃了一籠包子，方昆侖問他吃飽了沒？丹周心滿意足的說吃飽了，方昆侖又把剩下的包子和粉湯都吃了。
丹周看著他吃完，斜眼道：“我他媽差點就死了，你還吃得這麼歡？”
方昆侖擦擦嘴道：“不是沒死嗎，曉雯呢？”
丹周說：“曉雯早上檢查完就被她父母接回家了，沒啥大事，就是受了點驚嚇，對了，一會兒心理專家還要過來給我做輔導。”
方昆侖奇道：“輔導什麼？”
丹周道：“心理輔導唄，怕我應激創傷了。”
方昆侖道：“你他媽又沒開槍，創傷個雞毛啊。”
丹周納悶道：“你怎麼知道我沒開槍？”
方昆侖自知失言，忙道：“就你那熊樣還敢開槍，對了，現場死了幾個人，到底咋回事？”
丹周道：“這個現在還不能說，有紀律，不過這次事兒鬧大了，嚴打可能要升級。”
正說話間，王強和幾個人走了進來，看見方昆侖一愣，笑道：“小方也在啊，你昨晚跑哪去了？”
方昆侖道：“你好，王隊，我昨晚從派出所出來本來想去找丹周，後來我媽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我爸不舒服，我怕我爸出事就先回家了，畢竟丹周有你們這麼多人在找，我爸身邊沒人可不行。”
王強點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那啥，小方你先回避一下吧，我們有幾個問題問丹周。”
方昆侖知道他們要給丹周進行心理輔導了，打了個招呼先走了。
與此同時，廣東某地一幢別墅內，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被手機鈴聲吵醒，接通後說了幾句，臉色變得無比難看，一把將手機砸到牆上大罵道：“丟你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