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德龍遲疑了一下,接通電話,沒說話。
“喂,喂喂,哥,你咋不說話?”二奎的聲音傳來,透著一絲沙啞和膽怯。
“你在哪呢?”楊德龍不動聲色的問道。
“哥,我這兩天遇到點特殊情況,咱們見麵說,你在哪呢?我過來找你。”二奎問道。
楊德龍想了一下,反問道:“你在哪?我讓人過來接你。”
“我在市郊建設路的老蔡小賣部,用公用電話給你打呢。”
“行,你在那兒等著吧。”
掛斷電話,老奸巨猾的楊德龍並沒有親自去接二奎,他擔心二奎莫名其妙的失蹤是被警察秘密抓捕了,然後想利用二奎把自己釣出來。
楊德龍叫過來一個叫彬成的馬仔,對他耳語一番,彬成連連點頭,領命而去。
染著一腦袋綠毛的彬成開著一輛毫不起眼的破捷達,在老蔡小賣部門前來來回回轉悠了好幾趟,確信沒有危險後才停了車,摁了幾下喇叭,二奎鼻青臉腫的從小賣部出來,右手還打著石膏,吊在脖子裏。
彬成抻著脖子驚奇道:“我靠,你咋了奎哥?讓人給煮了?”
二奎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不耐煩的揮揮手道:“趕緊走,有要緊事情,快帶我去見老大。”
彬成搓搓手笑道:“不好意思,奎哥,你知道規矩。”
二奎瞪了他一眼,拉開衣懷道:“你搜吧。”
彬成也不客氣,伸手在他身上仔細摸索了一番,確認沒有監聽器和追蹤器之類的設備後給楊德龍打了個電話,開車上路。
路上彬成一直在繞來繞去,繞了一個多小時,居然又開回了建設路,停在一個小飯館門口,二奎一看,隔壁竟然就是老蔡小賣部。
他有些納悶,問彬成:“你他媽玩啥呢?”
彬成也不說話,帶他進入飯館,推開一個包間的門,裏麵坐著楊德龍。
二奎憋了半天,忍不住道:“哥,你這整的比地下黨還神秘啊。”
楊德龍朝彬成一努嘴,彬成點點頭,拉上門,去外麵的車裏坐著望風。
楊德龍盯著二奎上上下下的打量,二奎被看得心裏發毛,楊德龍點了一支煙,指著他的胳膊問道:“這是咋了?”
二奎低頭回道:“哥,前天晚上咱們的貨被搶了,足足三公斤啊,他們還把我綁了,問我上線是誰,其他的貨在哪裏,我不說,他們就把我的手指都掰斷了。”
說著把右手從吊帶裏取出來,伸到楊德龍麵前,楊德龍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挑開石膏,看見二奎的五根手指腫脹變形,確實是折了。
楊德龍把玩著匕首,問道:“誰幹的?”
二奎搖頭道:“不知道啊,我在房裏躺著看電視,他們突然踹門進來,大概有三四個人,都戴著口罩,進來就用槍逼住我,給我戴上了頭套,然後開始打我,問我上線是誰,其他的貨放在哪裏,我不說,他們就把我的手指都掰斷了,後來又把我帶出去,說要扔到河裏喂魚,結果關了兩天,又放了,讓我給你帶句話。”
“什麼話?”
“讓你別撈過界了,花樣年華是他們的地盤。”
楊德龍有些納悶,沒聽說過花樣年華以前有賣粉的啊,難道是哪個江湖同道看自己掙錢眼紅,想橫插一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