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昆侖當天晚上從楊德龍院子出來就徑直回了家,靜謐的街道上連一個人也沒有,隻有幾隻流浪狗好奇的看著這個背著大包的人,他好似一陣風般掠過,幾隻狗汪汪叫了幾聲。
方昆侖將包裏的東西全部倒在床上,開始點數,鈔票是一萬塊錢一紮,十紮一捆,總共有六捆零六紮,就是六十六萬,黃金大概有七八斤,以現在的金價,最少值二三十萬,現金和黃金加起來將近一百萬啊。
看著一捆捆的鈔票和一塊塊黃澄澄的金子,方昆侖心裏既愜意又輕鬆,爸爸的病終於有救了,家裏的經濟狀況也將得到大大的改善,父母不必再起早貪黑的守著那個小賣部。
方昆侖在爐子裏生了火,將身上的衣服、手套、帆布包等全部撕碎燒了,又在床上的那堆錢和金子中弄出一個小窩,躺在裏麵沉沉睡去,連夢都沒做。
第二天一早,方昆侖點出二十六萬現金,將剩餘的錢用塑料布和油布密密匝匝的纏上,放在一個帶蓋子的鐵桶裏密封好,和金子一起埋到了院子裏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又在上麵仔細地遮掩了一番,看不出一絲破綻。
做完這些,方昆侖簡單吃過早飯,隨便找了包把錢裝進去,又翻出爸爸的一套衣服穿上,戴上棉帽,用圍巾遮住口鼻,背著包出了門。
他暫時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回來了,因為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方昆侖向楊德龍家走去,他要親眼看看楊德龍倒黴時的嘴臉。
遠遠就看見楊德龍的院子門口圍了一群人,還有幾輛警車,不一會,楊德龍來了,那張曾經醜陋凶殘的臉上現在卻滿是驚慌失措與憤怒,還有那個背後開槍打自己的二奎,這些人殘害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卻還可以逍遙法外。
方昆侖冷冷的看著他們,他並不打算現在動手,他要和他們慢慢玩,就像貓捉老鼠一樣,一點一點折磨他們,就像當初他們折磨自己一樣。
又過了一會,楊德龍垂頭喪氣的被警察帶出門押上了警車,一個警察目光犀利的向圍觀的人群掃視了一眼,方昆侖瞳孔微微一縮,他感到這個警察不一般。
方昆侖在國道邊攔了一輛貨車,車裏隻有司機一個人,問了一下,正好要去西平,方昆侖問多少錢,司機一揮手,大氣的說道:“上來,要什麼錢,我一個人開車也累的很,瞌睡的不行,正好你給我做個伴,陪我嘮嘮嗑。”
方昆侖上了車,司機一腳油門,貨車慢悠悠的上了路。
三道梁鎮距省城西平市將近八百公裏,一路上基本都是荒無人煙的戈壁灘,藏狐、野驢、野駱駝等野生動物在遠處的荒草叢中漫步,逍遙自在。
方昆侖問大哥貴姓,司機說貴什麼貴,我姓黃。
老黃很健談,說自己剛從拉薩送完貨下來,路上也沒個人作伴,風雪又大,有的路段還結了冰,他一個人熬不住,喝了一整箱紅牛也沒用,好幾次差點摔到溝裏去。
方昆侖有些好奇,問黃哥這麼遠的路你咋一個人開,貨車跑長途一般不都是兩個人嗎?
老黃長歎了一口氣,說起原委。
原來以前這車還有個司機,是老黃的侄子,兩個人一塊跑車,小夥子又勤快又能吃苦,一年也不少掙,大概能有二三十萬,原本侄子打算今年春節結婚,可誰知上個月家人偶然發現他竟然在偷偷吸毒,自己又戒不了,沒辦法,隻好送到了戒毒所,好好一個小夥子,就這樣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