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德龍笑眯眯的拿過那顆金豆在手裏把玩,讓馬國才給軍軍發了一支煙,軍軍喜滋滋的點上抽著,眼珠子滴溜溜的始終在那顆金豆上打轉。
這之後每天基本上都能出金子了,有時幾兩,有時一二斤,最多的一天出了三斤多,楊德龍高興的很,讓夥夫煮了一大鍋羊肉,又拿出一塑料桶青稞酒,讓大家樂嗬一下。
眾人啃著手抓肉,喝著青稞酒,圍著篝火唱歌跳舞,雖然天寒地凍,但每個人似乎都不覺得冷,盡情享樂,也許是這段日子太壓抑了吧。
方昆侖啃了兩塊肉,喝了半碗青稞酒,想起還躺在醫院的爸爸,心裏不覺一陣黯然,正要進帳篷去睡覺,軍軍過來拉住了他,舉著酒碗笑道:“昆侖哥,再喝會啊。”方昆侖說你們喝吧,我躺會。
軍軍沉默了一下,又說道:“昆侖哥,咱們相處一場,我敬你一碗,你是個好人。”說完仰頭一口幹了碗中酒,抹抹嘴道:“哥,你好好幹啊,小心馬國才。”揮揮手走了,走了兩步,又回過頭看了一眼方昆侖。
方昆侖覺得今晚的軍軍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喝了酒的人,不都是喜歡胡言亂語嘛。
睡到半夜,方昆侖被一陣嘈雜聲吵醒,打開手電筒照了一下,眾人都迷迷糊糊的坐起了身,唯獨軍軍的床是空的。
幾個人裹著軍大衣來到外麵,看見不遠處楊德龍的帳篷前掛起了煤油燈,還有好幾個人打著手電筒圍著,地上似乎跪著一個人。
方昆侖他們走到跟前,才看清站著的是楊德龍、馬國才和另外幾個打手,而地上跪著的竟然是軍軍,此刻已經被打得頭破血流,耷拉著腦袋,嘴裏不停的說著:“我沒偷,我沒偷...”
方昆侖大吃一驚,趕緊問楊德龍:“楊老板,這是咋了?”楊德龍黑著臉,沒有回答,讓馬國才把人都叫過來。
馬國才挨個帳篷把沙娃們都叫了出來,眾人圍在楊德龍的帳篷前,睡眼惺忪的看著地上跪著的軍軍,交頭接耳,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些機靈的人可能已經猜到了什麼,一臉的驚懼。
楊德龍掃了一眼人群,咳嗽了一聲,大家立刻安靜了下來,楊德龍用腳勾起軍軍的下巴,低頭說道:“尕娃,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偷了沒?你現在說實話,我不整你,要是被我們搜出來,我整死你。”
楊德龍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但方昆侖卻感到一股殺氣撲麵而來,他並不是在威脅。
軍軍的眼睛被打的腫成了一條縫,口鼻淌血,渾身發抖,也不知是冷的還是怕的,他兩手作著揖,口齒不清的說:“...楊老板,我真的沒偷,我...我就是出去尿個尿。”
馬國才罵道:“尿尿你拿著饅頭幹撒?蘸著尿吃嗎?”說著把一個帆布包砸在了軍軍的頭上,幾個饅頭滾了出來。
方昆侖悄悄問身旁的二奎到底咋回事?二奎撓撓頭說看樣子是軍軍偷了金子,想跑,被馬國才他們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