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小姐又跑了,老大情緒激動,出去尋找,就出了交通事故。”雷子的神色很複雜,一直守在床邊。

“什麼叫又跑了?她上午還好好的和我老婆在一起,沒打她的電話嗎?”方浩忍不住咆哮,鬱傑這家夥什麼都冷靜,唯獨遇到管靈的事就無法冷靜思考了。

“打了,管小姐沒帶手機出門。老大的傷嚴重嗎?”

“方醫生,他的問題不大吧?怎麼還沒醒過來?”胡子一臉的崩潰狀,這惡魔跟那丫頭遲遲不結婚,三天一大鬧兩天一小鬧,動不動還來個失蹤,他們這些手下也跟著遭殃,這日子實在是沒法混了。以後龍首幫改乞丐幫得了,要飯也比這日子強。

“呼………”方浩閉眼隻手扶額:“死不了,頭上隻是玻璃碎片的劃傷,有點腦震蕩,你倆馬上去準備兩條結實點的繩子來,快去!”

“方醫生,要繩子做什麼?”雷子不解的問道。

“快去!你們老大有多瘋,難道你們還不清楚?待會兒醒過來要是還沒有管靈那丫頭的消息,我擔心他會把醫院都拆了!速度點兒,快去吧!OhLordMygoodness!”方浩整個仰頭看天天不應的感覺,轉身對著一旁的護士吩咐道:“快去準備足夠的鎮定劑。”

“好的!”護士也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小跑著出了高級VIP病房。

二十分鍾左右,鬱傑豁然睜開眸子,發現手腳都被綁住,猛然握拳,雙眼充血變得猩紅,轉頭森冷的看向床邊。

病房內除了方浩硬著頭皮麵對此時的他外,竟然沒有一個人在場。

“惹怒我的後果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鬱傑第一次用如此陰冷的語調對方浩說話,此時像極了一頭受傷狂怒中的猛獸,那怕被綁住了手腳,他全身的嗜血氣息絲毫沒減,依然讓人感覺滲骨寒。

“她不會走的,你先冷靜點,現在才四十幾分鍾,或許晚上她就回家了………”方浩一派鎮定,一邊勸著一邊推著針管內的空氣,準備幫他注射鎮定劑,本來是打算看他情緒不太激動就不用注射這種藥物的,但是看現在的情況不注射是不行了。整個不認人亂咬一通的瘋狗形象。

“如果她跑了,你會為你今天的舉動……賠上全家。你知道,我從不開玩笑,這個世上我鬱傑孑然一身,爛命一條,我玩兒的起。”字字如寒刀,眼神尖銳無比的射/向方浩。

“那是當然,鬱爺確實有這個本事………不過,我隻是以一個醫生的職責在給我的病人治病,別的醫生不敢接手,隻好我這個心理醫生來了,咱醫院總不能丟著病人不管不是。”

“放-開-我。”

“你有點腦震蕩,現在需要休息。”方浩懶得理會他的過激言語,頂著這種眼神確實需要良好的心理素質才行。說完快速的對準鬱傑的靜脈把藥水注射進去。

看見某人掙紮幾下睡過去後,方浩摸了把額頭上的汗水,走了出來。

此時一大堆人擠在門口,兩位主治醫師給方浩投去感激的眼神,本來方醫生是心理專家,被他們哀求著拉來的,這鬱少的脾氣他們哪兒敢去給他打鎮定劑呀!那年那次飲酒過度胃出血住院,差點要了人的小命。

“老大的情況怎麼樣?”胡子再次詢問。

“還能把我搞出一頭冷汗來,你覺得他會有什麼大問題嗎?現在的問題不是他,是我一家老小的xing命,和我那幾千平米的別墅!趕緊把管靈找回來吧!都愣在這裏幹什麼呢?”方浩有氣無力的說道,現在一個小時過去了,那麼多人出去找,還是沒有管靈的消息,這丫頭平時一副乖乖女的形象,調起皮來一點都不含糊啊。

胡子搖著頭,高大的個子抬頭的力氣都沒了,禿廢的離開了病房門口。

“你們最好是連同警方勢力一起尋找。時間過去不長,她跑不了多遠。”方浩對著胡子的背影提醒。

回應方浩的是胡子的長歎。

這個丫頭鬼精的很,上次那樣搜尋都被她從眼皮子底下給逃了,現在都過去一個小時了,還是毫無線索,特麼的頭痛啊!

……

管靈慢悠悠的往鬱宅走,那速度隻能用挪動來形容了,如果可以,她是真不想踏進去當金絲鳥。

突然頭頂一暗,被幾個彪形大漢前後左右圍了起來,並且粗魯的控製了她的自由,本來準備驚叫的她,一看清這些人的打扮就知道是鬱傑的手下,隻是不理解他們的舉動為何?

“小姐,不要再跑了,現在立馬跟我們回鬱宅。”凶神惡煞的保鏢甲怒吼道。

“靠!豬腦子!前麵五十米不就是鬱宅了。現在應該立馬送她去醫院,醫院那頭方醫生已經快扛不住了!”保鏢乙抬手就抓了管靈的一隻衣袖,那樣子就怕人蒸發了似的。

“我說管小姐,你動不動就跑些什麼呀?老大先前出去找你出了車禍,現在還在醫院裏,拜托你以後不要再這麼磨人了行嗎?”

腦中轟然一聲,頓時有種天崩地裂的感覺,抓住其中一位急問:“車禍?………他現在怎麼樣啦?他……”

他不是坐在辦公室裏,跟一個女人在談生孩子的事情嗎?

幾人懶得跟她廢話,一人抓住她一隻細胳膊,塞進車裏送往市醫院,打電話通知還在瘋狂找尋的眾人。

管靈趕到醫院,方浩終於鬆了口氣,剛才給鬱傑又打了針鎮定劑,才睡過去,還在愁這樣一直打下去也不是辦法,人都要被打傻了。

管靈推開病房門,入眼便見:鬱傑一身條紋病服,額頭上包著紗布,雙手雙腳被綁在床上,聽方浩說他有點腦震蕩,要靜養幾天,可是不配合。

不知為何,紅了眼,走到病床邊,心疼和悲痛兩種感覺折磨著她已經經不起一點風吹草動的內心。跟這個男人在一起,眼淚永遠比歡笑多,也不去擦臉上的淚珠,反正擦不完,顫手替他解開手上和腳上的繩子。就這樣安靜的坐在床邊,傻傻的看著他的臉。

她已經被他養懶惰了,每天窩在家裏連睡衣都不想換,如今懶惰到大腦都開始停止工作了。

夜幕降臨,晚餐時間已經過了,方浩和幾個護士、雷子等人來到病房:

“管靈,方大哥帶你去吃點兒東西吧!他沒什麼大問題,你不用擔心。最多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老大很快就會醒過來的,小姐先去吃點東西吧!我在這兒看著沒問題的。”雷子急忙接話。

吵雜聲驚醒了病床上的人,豁然睜眼,便對上管靈紅腫的眼睛,二人就這樣呆呆的對視著,慢慢的,一股暴戾氣息越來越濃重。

“哥,你……你醒啦。”管靈最終破了功避開他的視線,垂下了眸子。

鬱傑麵無表情,一副讓人不寒而栗的森冷感覺。以對他的了解,方浩感覺管靈又要遭殃了,還沒來的及開口,他便一掀被子,麻利的翻身下床,打橫抱起管靈走向窗戶。

“傑!你想幹什麼?”

“老大!”

鬱傑打開窗戶,雙手捧住管靈不盈一握的纖腰,快速的把她放出窗外懸在了十層樓的空中。

“傑!……危險!你瘋了!快把她抱進來!你又發什麼瘋!”方浩嚇得瞪大了雙眼,這要是掉下去,就真的沒了!

“老大!”雷子也驚白了臉,沒有這丫頭他像活不下去了似地,這是什麼情況?

管靈現在整個身子沒有任何支點,她的生死全部捏在鬱傑的一雙大掌上,十層樓下的人都好渺小。

她卻很淡定,抬眼與他對視,記得他說過她要是再敢逃,他會殺了她。看來這烏龍的一天,是讓他誤會了。

“丫頭覺得害怕嗎?”與她對視著,聲音也變得無比的清冷。她平靜的就像一具死屍,而他卻剛經曆了一場提心吊膽的煎熬。

也不急著解釋,更何況她並沒什麼錯。就這樣平靜的看著他,她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把你扔下去,我再跳下去撈你?”鬱傑的薄唇掛出完美而陰鷙的弧度:“懸空的感覺如何?”

“你當然不會知道這種感覺,因為你每時每刻都在想著離開。”鬱傑的聲音驟然變得更加冷冽:“所以我來告訴你我的感受……你此刻的這種感受就是我每分每秒在夢中都在經曆的煎熬。你把我推在一個沒有任何支點的懸崖,隻要你一撒手,我就會粉身碎骨。明白嗎?”

心頭大震,眼眶也濕潤了,很快湧了出來,他的意思她懂了,他給她的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貌似愛情、又似親情,還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方浩製止了準備再次開口勸阻的雷子,把屋內看熱鬧的幾個護士趕出了房間,把空間留給了二人。這個惡魔不是正常人類,所以不能拿正常人的思維來了解他的做法。沒想到表達感情的方式也特麼這麼另類,簡直殺傷人眼!!

直視她的淚眼,冷聲問道:“還逃嗎?”

管靈搖搖頭,喉嚨哽咽難言,隻是這樣傻傻的盯著他憤怒中帶著受傷神色的眼睛。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還逃嗎?”

“哥,我沒逃跑,我隻是散步回家,哪兒也沒去。”管靈抽噎著解釋了,沒想到被他的強硬軟化了。

聽完她的解釋,俊臉上的寒霜瞬間消失,轉換成了複雜的神色,一把把她提了進來,抱在懷中沒在開口,不為剛才誤會她的事道歉,也不再多問她為什麼會頂著那麼大太陽,走那麼遠散步回家,隻是把口鼻埋入她的發間,擁抱她的雙臂收得緊緊的。

二人久久的相擁著,直到聽見管靈的肚子咕咕的叫聲,他才鬆了手,低頭看著她尷尬的小臉,換上一如既往的神色,口氣有絲責備的問道:“是不是從中午到現在都沒吃飯?”

“我現在才感覺到餓。”管靈聲如蚊吟,他的性格太陰晴不定。

鬱傑俊臉再次一繃,拉著她就往病房門口走去。

看著他額頭上的紗布,急忙製止:“哥哥,我去給你叫外賣吧!你的傷要休息,不能…………”

“閉嘴。”

看著走出病房的二人,手拉著手,眾人一致認為:這魔頭這是要把大家變成神經病節奏啊~~~~~

“胡子,我看我還是申請去農場打掃農舍照顧奶牛吧!我突然愛上了擠牛奶的工作。”雷子虛脫的往牆上一靠,眼神變得很黯淡。

“我也覺得我應該鼓動老大在南非開個公司,在那兒工作比較安全。”

ps:哎~~改著改著就有點前一部文男主的影子了,刪了原本戲碼,抱歉木子吧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