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管靈如坐針氈,頭天晚上還和他在床上做親密的事情,說讓他給自己找個大嫂,沒想到會這麼突然。
壓下心口的各種苦澀滋味,尷尬的與她的這個未來的大嫂相處了一天,在鬱傑回家前,便窩進了自己的房中。
她不是不懂得恨,隻是太多的愛淹沒了所有的恨,沒想到重情多感會活的如此淒楚,吸食了別人的悲傷,會在靜默中緩緩的流淚。
離開的打算在心中萌芽,這兩天門口的保鏢似乎多了,劉司機也不在鬱宅。
她知道這些都是他的安排,他那麼敏銳的人怎麼不會察覺出她的心理變化呢?
她隻想不說再見就這樣默默的離開,明知道很愛他,卻沒有資格去爭取,眼睜睜的看著他和她在一起,她卻連一個愧疚的眼神都要不起,隻能掛著祝福的微笑,把眼淚偷偷的留在華麗的轉身後,他的身旁終究會有另一個她代替自己來愛他的。
床上有兩堆仆人疊好的衣物,有一疊是他的,巨大的衣櫥裏麵放著二人的衣服,她不明白為什麼,他的臥室明明有衣櫥,他卻把它空在那裏,要把衣服與她的放在一起。
把仆人疊好的他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打開,又重新一件一件的疊著,每一件衣服上麵都沾上了她的淚珠。
她無聲的哽咽著,鼻子堵塞的無法呼吸,任由眼淚滴在他的襯衫上,讓眼淚代替她來擁抱他,代替她留戀他的懷抱。
此時深刻的體會到蕭亞軒的那首《最熟悉的陌生人》歌詞中的悲哀,心碎的離開,我們變成了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今後各自曲折各自悲哀。
疊著衣服默默流淚的她,完全沉侵在自己的傷痛中,絲毫沒有察覺出身後的男人已經站了多時,直到猛地被人從身後擁住。
鬱傑幽深的眸子閃過一絲晶亮,從未有過的晶亮,呼吸有些急促:“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哭嗎?”
管靈全身一僵,想用手背擦掉一臉的淚痕,被他製止了,猛地掰過她身子,快速的低頭捕捉她臉上的神色:“告訴我……為什麼哭?”
管靈驚慌失措,不知道他怎麼就這麼殘忍,傷害她還要血淋淋的撕開她的傷口一探究竟。
強扯出一絲笑:“想要像正常人家的女孩一樣,可以上學,擁有自由,該笑的時候笑,該哭的時候哭,無憂無慮……既然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太奢侈了,我想……至少可以有該哭的時候就哭的自由吧!難道這點自由哥哥也不肯給我嗎?”
說完含滿水霧的雙眼平靜的盯著他幽深的眸子。
鬱傑第一次在她眼中看見了如此濃的冷漠,這是種傷痛後的冷漠。
心口劃過一股刺痛感,回給她一個淺淺的冷笑,粗魯的捏住她的下巴要吻上去。
管靈一驚,家中有他的未婚妻,道德理念不讓她繼續和他這樣糾纏下去。
“啪……”
情急下一巴掌拍在了他的俊臉上,二人同時愣住了。
鬱傑雙眼閃現極度的怒火,這輩子被女人打過兩次,而這兩次都是這個小女人賞給他的,內心的痛苦加上憤怒使他失去了所有理智,眸中/出現讓她不寒而栗的陰鷙。
“不就做一次嗎?以前做的還少嗎?裝什麼?”鬱傑聲音陰冷,猛地把她推到在寬大的床上,粗魯的開始撕扯她的衣褲。
“不要……唔唔……放開……”管靈劇烈的掙紮,絲毫製止不了他的舉動。推打他胸膛的小手不小心再次甩在了俊臉上:“啪………”
男人的眼底一片血光閃現一絲殺意,眸子更顯鋒利與薄情,一拳擊向一旁床頭櫃上的台燈,嘩的一聲碎了一堆玻璃碎片,抓過幾片銳利的玻璃碎片在掌中,用力的與她的小手緊緊相握,一股錐心的痛從掌心蔓延至全身,鮮紅的血分不清是她的,還是他的。
“這隻小手原來這麼不乖。”他低沉的說完更加用力的握緊了她的手,尖銳的玻璃碎片更加深入的刺進了彼此的掌心。
管靈閉眼隱忍劇痛,蒼白了臉,不再反抗,全身如抽離了魂魄,瞬間失去所有的光彩。
“靈兒,痛就叫出來……叫出來我就不讓你痛,好不好?”他的語氣又變得溫和起來。
她的沉靜如水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他心口的傷,緊握住的大掌沒有鬆開絲毫,血水一滴一滴落進深藍色的枕頭上。
比起內心的痛,這點痛對她來說算不上什麼,管靈緊閉憔悴的雙眼,艱難的扯出一絲淺淡的笑:“我的人生怎麼就這麼……冰涼,難道不該從小就愛你?我真的錯了嗎?”
“冰涼?放心!我這就讓我的靈兒變得火熱,以後不再冰涼………嗯……”鬱傑溫和的說完,還是要了她。
管靈的神色出現絕望的平靜,任憑身體被他撞得如搖搖欲墜的風中殘葉,心口的痛化解了掌心的痛,領會到他的另一麵冷血,她相信這種調情的調調,他也能弄死人。
狠狠的糾纏一番後,鬱傑鬆開緊握她右手的大掌,俊臉埋在她的脖頸間,深深的吸著她身上清淡的女兒香氣,眼中退去殺氣後驟然起身,拾起她的右手,四片玻璃碎片已經深深的陷入她的掌心,而他自己的手心除了刺了幾個很深的血口子外,沒有一個碎片留在他掌心。
不去看她依然沉靜的小臉,因為這種沉靜會紮他的心,顫手拔掉她掌心的碎片,血水更加肆無忌憚的冒了出來。
他已經的退去怒氣,神色清冷,撕下布塊麵無表情的給她包紮:
“靈兒恨我嗎?”
管靈搖搖頭,再次用心酸的微笑去原諒了,甚至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去恨。
“靈兒還愛我嗎?”男人擁她入懷,聲音低沉而溫和,似乎剛才的瘋狂隻是撒旦附了體。
“愛。”管靈聲音輕柔而冷淡。
“從小…………”
“從小就愛,因為你是我哥哥,如果可以,我希望每天都能正常的跟你說一句晚安,我喜歡晚安兩個字的拚音,拆開然後重新組合的意思。”
第一次打斷他的話,明顯感覺男人的身子一顫,前半句聽懂了,後半句把晚安的拚音拆開重新組合的意思他沒聽懂。
真的感覺累了,閉上眼睛的同時關上了心門,耳邊不時的傳來男人低沉磁xing的聲音,越來越模糊,直到什麼都聽不見……………
“你………呼……”方浩掛著藥箱,半夜三更再次出現在管靈的臥室,替管靈清洗包紮傷口,瞪著站在陽台上的高大背影,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
“聽說你把什麼未婚妻帶回家了?”方浩邊給管靈往手上纏紗布,邊淡淡的語氣問道。
鬱傑沒有理會,一動不動的靠在陽台上。
“傑,我知道……如今以你的實力,你有資格瘋狂,有資格遊戲人生。但是你再有能耐……有些事情你也同樣玩兒不起!我好像對你說過,一個人哭了,也許隻要一包紙巾就好,如果一顆心哭了,無法撫平傷口,你將會後悔一輩子!”
男人依然冷清的立在陽台,看不出任何情緒。
“那個什麼未婚妻明天送走,要不就放管靈自由,你要考慮管靈的感受…………”
“當你放屁的時候,你會考慮內褲的感受嗎?”鬱傑冷冷的打斷方浩的廢話,身都沒回一個。
“你!……好好好,我廢話太多了,咱鬱爺不是眼瞎了,而是心盲了。”方浩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他都不會聽進去,說多了隻會惹得他更加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