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醒醒,該用餐了,小姐……”新來的廚娘站在床邊,輕輕叫喚著。
管靈皺眉痛苦的嗯了一聲。睜開酸痛的雙眼,見一個陌生的女人站在她床邊,正擔憂的看著她。
她斷定,應該是新換的廚娘。
“阿姨,我現在還不餓,麻煩您端出去吧。”她的聲音嘶啞無力。全身疼痛的她不想動一下。
“那怎麼行呢?鬱少今天早上特別吩咐我,要按時給小姐做飯吃的。你就少吃一點吧!”廚娘盡職的柔聲勸,神色有些緊張。
“謝謝阿姨!您先把飯菜放在這吧,我等一下就吃。”管靈體貼的不為難她,她知道隻要是為他辦事的人,都頂著壓力。
“那好吧!我就放這了,我先扶你起來洗漱,上廁所吧。”
“謝謝,我想再睡會兒,等下我自己洗漱。您先去忙吧。”她實在是不想動一下,隻想一動不動的躺著。
“那行,小姐繼續睡會兒,我把廚房收拾了再上來。”
聽見關門的聲音,管靈閉上雙眼繼續一動不動的趴在床上。
臀部雖然被擦了藥,但是依然火辣辣的疼,他有嚴重的潔癖,她實在是不敢相信,他竟然會不怕髒這樣來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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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廚娘端著晚餐再次來到臥室。
“管小姐!管小姐醒醒,你怎麼沒吃呢?該吃晚餐了!”廚娘見桌上一點沒少的午餐,手足無措起來。
“嗯?阿姨,我不餓,餓了我自己做了吃,您先回去吧,不用管我。”管靈被驚醒,輕輕動了動身子,臀部鑽心的疼,這個趴睡的姿勢睡了一夜一天,胳膊酸麻,全身的不適已經超出了饑餓的感覺,她寧願一動不動的躺著,也不願意再動一下手指頭。
“一天都沒吃東西,怎麼會不餓呢!這樣對胃可不好,多少吃一點點吧!”
“我等一下就吃,您先回去吧!”
“怎麼,需要喂你?”門口的人突然出聲,一身銀白色西服,雙手瀟灑的插在褲兜,冷不防的走進了臥室。
“鬱少,您……您回來啦!”本來就神色焦急的廚娘,一見來人,老臉都變成了豬肝色。
趴床上像一灘爛泥巴的管靈,全身陡然僵硬,立馬掙紮著爬起來,隨著爬起來的動作,臀部受傷的菊.心處撕裂般的疼痛起來。小臉蒼白,冷汗直流。
“給你二十分鍾,把飯吃完。”她的痛苦表情,讓他停住了繼續往裏走的腳步,冷冷的命令完轉身出了臥室。
“快吃吧,你都一天沒吃了。”廚娘立馬把食盤端給管靈,歎了口氣接著說:“上班第一天就失職了,沒把小姐伺候周到,不知道明天還要不要我來上班。”
“對不起,阿姨。”管靈有些歉疚,接過食盤,低頭機械式的一口一口吃著飯菜。
受傷的部位根本不允許她坐著,食不知味的用了最快的速度,吃完了一碗飯,接著繼續趴睡在了床上。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趴了多久,衣服被褪下了都不知道,突然一雙有力的臂彎把她摟進了懷裏。
聞見熟悉的清冽體香,管靈不敢閉眼,一動不動的被人打橫抱起,然後進了浴室,讓她錯愕的是,竟然是被‘輕輕的’放入浴缸內。
耳邊有嘩嘩的水聲,柔軟的毛巾輕輕在她身上擦拭,從臉到脖子,從雙肩到每一根手指,皆細柔的擦拭,這種溫柔的對待讓她忍不住把眼睛睜開一點點縫隙,想看清是誰會如此溫柔?有點不相信自己的嗅覺。
他半磕著眸子,神色依然那麼冷冷清清,毫無溫柔可言,卻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
管靈條件反射般的閉緊了眼睛,身子輕輕發顫,每次麵對他,她都做好了隨時被折磨的準備。
她的動作,讓他不自知的皺起了眉頭,平時他連眉頭都不讓自己皺的,他的世界裏,不允許把情緒表露給人看,讓人揣摩心思。
給她洗幹淨身子,便用浴巾包裹了她,抱上大床,讓她側躺著摟在懷裏。
管靈一直僵直著身子,再無睡眠,這種緊張讓臀部的疼痛都減輕了。
這樣僵直的窩在他懷裏半晌,他突然出聲,語氣透露出些微不耐煩:“放心,今天我不會用你。”
他說不會動她就不會動,這一點管靈是相信的,漸漸地放鬆下來,不一會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手和臉蛋輕輕的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聽著她輕緩的呼吸聲,他越來越感覺煩躁,把她折磨的偏體淩傷感覺並不愉悅,對父親的恨也絲毫沒減。有時候工作累了,竟然很享受這樣輕輕的擁她入睡的感覺。
低頭看向懷裏的人,她的睫毛翹長,鼻息暖暖的噴在他的胸口,粉/嫩的嘴唇微微張開,她睡著後似乎總喜歡微微張著嘴,一副勾/引人的樣子。而且嘴角似乎還流出一絲濕潤。
鬱傑抬起手指,探向她的嘴角,發現自己胸膛和她的嘴角果然有點口水。
薄唇微揚,一絲淺笑閃得太快,低咒一聲‘妖精’,緩緩靠向了她誘人的粉.唇。
一個吻,從溫柔到纏綿,越吻越深,最後變得狠戾霸道。
管靈被唇部酥麻的感覺驚醒,驟然睜大眸子,裏麵盡顯驚恐無助。準備推他胸膛的動作僵住了,抓緊了床單。
鬱傑感覺到她的僵硬,瞬間清醒過來,把她一把推開,平直的躺下,稍微平定氣息後啞聲命令:“回你自己臥室去睡。”
管靈有種如獲大赦的感覺,不顧身體的疼痛,緊抓浴巾下了床,慌亂的出了他的臥室,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他閉眼做了幾次深呼吸,再睜開眼,月色映入那雙眸子裏,一片陰冷的血光,薄唇勾起極淺淡的冷笑(這個小妖女果然和她母親一樣的有本事!)
這樣一個小小的一折騰,他竟然再無睡意,翻身下床走到露台,斜倚在雕花欄杆上,點燃一支細長的薄荷煙,他隻是夾在指間並不抽第二口。他是一個很能抵禦誘.惑的人,這個世上除了仇恨,至今還沒有什麼能讓他欲罷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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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靈慌慌忙忙走到自己從小睡到大的臥室門口,才發現沒有鑰匙開門,但她一點都不懊惱,有種大鬆了口氣的感覺,扶著門板靠坐在地上,準備這樣將就一晚。
她有種感覺,也許以後不用和他尷尬的睡一間房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對***來報複過世的父母和她失去了興趣?還是他心軟了?氣消了?
管靈這樣揣測著,忍受著臀部的疼痛,靠坐在堅硬的地板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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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小姐!你怎麼睡在地板上?快醒醒……”天已大亮,廚娘端著早餐上樓,發現管靈睡在另一間臥室門口,像小狗似地蜷縮在地板上。
“嗯?阿姨早!”管靈含糊不清的咕噥一句,睜開眸子,全身酸痛難耐,緊抓住胸口的浴巾,她很慶幸自己從小有個好睡姿,浴巾完好的包在身上並沒曝光。
“小姐,睡地板會生病的!趕緊起來,我馬上去給你煮點薑湯驅驅寒。”廚娘一隻手端著餐盤,一隻手去扶地上的人,雖然她對這個豪宅內的一切不是很熟悉,也不知道這個小女孩和大老板的關係,四十幾歲的她很精明,本分的做著鬱傑安排的事。不去打聽工作以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