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海寧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知道了青姨,我這就回去休息。”
返回別墅,接過青姨手中的一大堆東西,爬上樓把臥室的門反鎖上,拆開吉圓圓買給她的東西。
全是補血補氣的補品,裏麵還有一張紙條,上麵特別注明(本小姐自己掙錢買的這些東西,不要浪費了,好心提醒一句,等不流血了再吃,我可不想好心辦壞事兒,讓你血流成河那可就罪過了。)
即便她再愚笨,也還是從吉圓圓和青姨的話中得到了一點訊息,閉眼深吸了幾大口氣,掏出手機撥給了施陽,電話撥了兩次施陽才接,聽聲音好像很疲倦:“你好,我是施陽。”
夏海寧努力保持有點羞澀的語調:“施陽,我是夏海寧,我想問你,人流後……是不是一個月……不能同房?”
施陽‘嗯’了一聲,停頓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似地說:“那個,你都知道了?衍之那混蛋沒忍住碰你了嗎?”
夏海寧隻覺得心口猛然一縮發出尖銳的刺痛感來,閉上眼睛深吸了好幾大口氣,才語氣輕緩的說:“嗯,他碰我了。”
其實這段時間,薛衍之每晚隻會摟著她睡,並不會碰她,親吻也沒有了以往那麼霸道,變得很輕柔,就像她是易碎的泡泡似地。
隻聽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怒吼:“混蛋!簡直禽獸不如!你明天馬上來醫院我安排婦科醫生給你做個檢查,看看有沒有發炎和子宮出血的症狀,你人流術才十天,子宮都還沒收縮,不行,你現在就過來一趟………”
夏海寧對著電話那頭傻傻的笑了兩聲,眼淚卻毫無章法的淌了出來,輕快的語氣說:“他沒有碰我,我騙你的,隻是剛才我看見圓圓了,不知道如何跟你提起她,就隨便找了個話題而已。”
“…………”電話那頭,男人安靜的如同死物,連呼吸聲都輕不可聞。
夏海寧吸了吸鼻子,輕聲說:“圓圓說,她又準備離婚了,她準備結婚一百次,離婚99次,如果真的沒人在乎她了,第一百次她就真的把自己解決掉了,這樣糊裏糊塗的過一輩子,以前她對我說過,她的世界裏從來就沒有過別人,隻有施陽,你自己看著辦吧。”
電話那頭,施陽瞬間暴怒:“夏海寧,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我家的事了?”說完準備掛電話。
夏海寧急忙出聲問:“抱歉,我管多了,不過有一件事情是關於我的,我必須要問清楚。”
“什麼事?”電話那頭顯然沒有了繼續下去的意思,隨時要掛電話的語氣。
“我的眼睛換了嗎?”
“換了,你滿意了吧?”電話那頭怒火朝天的語氣說完,砰地一聲掛了電話。
夏海寧盯著手機發了很久的呆,抹了臉上的淚痕,抱著自己卷縮進被窩裏,感覺有點發冷,全身瑟瑟發抖。
她突然看清楚了一個事實,原來從來就不曾得到過,得到的隻是一個美麗的假象,她現在的處境跟當年的蕭玉瑤又有什麼區別呢?薛衍之娶她是季曉月的哀求吧。
她就這樣卷縮在被窩裏想了很久,想的腦袋都空了,最後什麼都是空白的了,青姨什麼時候給她端來的晚餐,她又是如何吃下去的,她都不是很清楚。
這一夜睡眠又是不好,半夜三更,聽著他輕手輕腳的推開臥室門,然後進浴室洗漱,不知道過了多久,上床躺在她的身側,伸手輕柔的把她攬進懷裏揣著,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還有眼睛,對,她特別注意了他的這個動作,吻眼睛的動作。
她一直閉著眼睛裝睡了不知道多久,臨近天亮時才醞釀出一些睡意來,然而不久就聽到薛衍之起床的輕響,他下床的動作向來很輕,這一次同以前一樣,可夏海寧仍然無法再入睡了,趴在枕頭上,看著他在玻璃牆後麵隱約扣扣子的樣子,一麵想象他解開襯衫領口兩粒紐扣時,一派隨意慵懶的模樣。
隔了一會兒他從裏麵走了出來,身穿白衫黑褲,俊朗幹淨的一絲不苟,夏海寧閉上空洞洞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