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海寧猛然來了精神,抬頭望過去,吉伯對著電話應了幾聲,笑容滿麵的回頭看了她一眼。
夏海寧立刻若無其事的坐端了身子,翻看起書來,同時掛出不冷不淡不在意的表情,很快吉伯提著電話走了過來:“小姐,少爺說要跟你通話。”
夏海寧不冷不淡的‘哦’了一聲,頭也不抬繼續看書,懶洋洋的語氣:“那您就跟他講,我還沒睡醒,還在賴床好了,請他掛了吧。”
她的話剛說完,就聽見薛衍之的聲音從擴音器裏傳了過來,他也慢條斯理的‘哦’了聲:“這樣啊。”
“…………”夏海寧全身一僵,似乎意識到自己這個做法有點幼稚了,諸如這種不鹹不淡的躲避維持了十幾天,聽見他的聲音後,她突然感覺自己已經忍到了臨界點了,每天不接他的電話,卻總是數著時間聽電話響。
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有些若無其事的從吉伯手裏接過話機和聽筒,往樓上走去:“你為什麼每次都要打家裏的座機電話呢?你撥我的手機不行嗎?發個短信會很累嗎?”
他在那頭淺淺一笑:“打座機和打你手機的概念不一樣啊。”
“有什麼不一樣?”夏海寧一聽心口難受了一下。抱著座機進了書房,然後關上了門。她覺得概念不一樣就是,打座機有吉伯和青姨在,他可以不用應付著說那些甜言蜜語。
正在這樣難受的時候,他在那邊回答的不緊不慢:“打座機隻是方便查崗而已。”
“………”夏海寧用了五秒鍾的時間來消化這句話,握著話筒,在心裏有個聲音很像問一問他‘你這種有規律的撥電話回來,是不是像工作任務一樣,強迫自己在做呢?還是對我的敷衍不在意呢?’
她知道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然而還是無法忍住不去想。其實她想跟他時時刻刻通電話的,想知道他在做什麼,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
夏海寧如此這般躊躇了一下,還是沒忍住想問他:“你打電話的這個時候,現在正在做什麼呢?”
“看手機相冊上的一隻可愛的企鵝。”
“什麼樣的可愛企鵝啊?”
薛衍之沉吟片刻,再開口時仿佛有點興致的語氣:“一隻挺好玩兒的企鵝。”
夏海寧想象著他此時的樣子,一副休閑的姿態,靠坐在沙發上,或者辦公椅上,手裏拿著手機翻看的樣子,頓時有些嫉妒在緩緩醞釀升騰,話已經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我真的很討厭你手裏的這部手機啊,可以把你跟的這麼緊的。”
薛衍之尾音上揚的‘嗯’了一聲,夏海寧終於反應過來剛才自己說了些什麼,臉頰頃刻間燒得通紅,手忙腳亂的掩飾:“我沒睡好覺,我好困啊,我說夢話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啊,你不要想多了………喂,你不準笑……你還笑,你不要笑了!”
那邊的笑聲終於略略止住了,薛衍之的聲音清晰低沉,一貫溫柔的語氣:“我也很想你。”
夏海寧突然從急得跳腳中安靜下來,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臉頰燒得更紅了,靜默片刻後,底氣不足的低聲否認:“我才不會想你呢,沒什麼事,我掛了。”
不等對方說再見,手忙腳亂的掛了電話,書房門從外麵敲響了兩聲,青姨推門走了進來:“小姐,莞市的劉姨剛才打吉伯的電話,說今天彥彥和伊寧要去參加親戚的一個宴會,不送過來了,下個禮拜六叫吉伯去接。”
“哦。”夏海寧發燙的臉,聽了這句話平靜下來,頓時有種被全世界遺棄的感覺,薛衍之出差,本來說好的每個禮拜天彥彥和伊寧接到T市來住兩個晚上的,這下她的唯一樂趣都沒了。
“要不你去圓圓小姐家玩兒一下?”看她怏怏的神色,青姨有些擔憂的提議。
“我想看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