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這個是朱慈煊醒來的第一感覺,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身體正在隨著顛簸的車輛不斷前行,耳邊隱約傳來女人的啜泣聲,很遠又好似很近,好像還有聽不太清楚的呼喚聲。
他費力的睜開眼睛,天色黑蒙蒙的,他發現自己被關在一輛木製的囚車內,身體感覺沒有一絲力氣,他滿臉茫然,自己不是在哀牢山探礦失足落入深穀了嗎,正疑惑間,突然一股龐雜的記憶湧入腦中,疼的他雙手緊緊抱著頭,半晌,才慢慢恢複過來。
穿越了?我現在是南明太子爺,跟他同名同姓的朱慈煊,還是被吳三桂抓了押送回昆明途中,這是地獄難度開局呀!不出意外的話,到了昆明他就會和永曆皇帝朱由榔連同所有親眷二十五人,被吳三桂叫家將吳國貴在昆明篦子坡上用弓弦勒死,死後連骨灰都被揚了,然後後人立的碑文上被提一個名字,哀湣太子朱慈煊。
前世朱慈煊是一個特種部隊的精英,退伍後轉業地質局,在雲貴川緬一帶做地質勘察工作。在哀牢山探礦時不慎跌入深穀,醒來就成了明太子朱慈煊,看著這漆黑的天空和身上的枷鎖,心裏感到一陣陣無力,沒意外的話,下個月他就要再穿越一次了,應該沒那麼好的運氣了,朱慈煊苦笑。
忽然前麵有火把亮起,隻聽一遼東口音大漢喝道:“今天到不了永昌府了,找個平地,就地紮營。”一時人喊馬嘶,火把漸漸四下亮起,一眾清兵埋鍋造飯,就地圍著火堆休息吃喝,看火光綿延數裏,約莫不下幾萬人。朱慈煊暗暗心驚,這吳三桂為了滅明還真是幾乎傾巢而出了。
囚車被放置在一起,用鐵鏈一串的連起來牢牢綁住旁邊四五個清軍站著看守。朱慈煊暗忖,得了,來都來了,從現在開始我就是朱慈煊了,現在首要的任務是要想辦法活下去,這樣才有機會想別的。但是這麼森嚴的戒備,怎麼逃跑,低頭看了看自己剛滿14歲的文弱身體,還遍體鱗傷,那是前身怒斥吳三桂時被他手下的士兵給打的,被打後前主就發起了高燒,在行軍途中一命嗚呼,才有了朱慈煊穿越而來。就現在這身體情況,前世所有的本事都沒什麼用武之地,不由一陣發愁。
正犯難間,突然營地一陣騷亂,殺聲四起,隻聽不斷有人大喊:“敵襲,敵襲,結陣,看好囚犯。”黑暗深處密林中,咻咻咻咻的箭矢飛出 ,不斷有清兵被射翻。清兵吃虧在地形不熟,雲南大部地方山高林密,平地極少,這個地方剛好隻有一條道路通行,幾萬人馬被拉成了長達10多裏的隊伍,他的便宜老爹朱由榔被重點看管,和中軍一起,緊挨著吳三桂帥帳。他和母親王皇後和其他內眷被放在後麵,看管倒也不算嚴密。
密林中仍在不停的射箭,囚車旁的清兵也被射殺了兩個,慌亂中另外兩個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密林中喊殺聲起,一隊人馬衝殺出來,影影綽綽,不知道有多少人。為首大漢身穿一身古怪的鎧甲,手執大錘,不停衝殺,悍勇無比。猝不及防清軍有的連武器都沒拿起來就被這群人砍翻,一時間到處亂作一團,難以分辨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