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些哪夠呢？”玥瀠勾起淺笑，“欠我的，你們倆都要一點一點，慢慢給我還清。”
元釗被她的狠絕嚇到，不曾想那個總是唯唯諾諾的部下有著這樣的表情，他還一直以為她和小陌一樣，是個冷清的人，卻不知道那張常常低垂的臉上，還埋著這樣深刻的情感……
隻是，她在說什麼？為什麼他聽不懂？
困惑的目光早已被厚厚的門板隔開，正在元釗麵無表情依舊沉湎於自己的思緒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陣的敲門聲，一個玩世不恭的人影推門而入。
“怎麼，你有事找我？”夜楓不屑地看著上座的元釗，自己在門邊的沙發上坐下，同時把腳抬起置於沙發上。
元釗沒顧忌他的動作，隻是眯著眼睛直盯著他。
“怎麼？”夜楓沒好氣，“你以為這種眼神能嚇到我？除了我哥，我可沒被什麼東西嚇到。”
聽到他的話，元釗眼中閃過一絲情緒，“夜楓，他……真的死了嗎？”
“怎麼，你懷疑我的喋傒？”夜楓也眯了眯眼，有些不悅，“沒能研製出櫻愫毒那種東西我承認我輸給他了，但是我對我自己做出的東西還是有信心的，不然，我賞你一劑？”
看他的態度不像造假，元釗把心裏的問題咽下，不發一語，隻是伸手拖住下巴，隻盯著他，任他自言自語下去。
“我哥明明那麼冷清的一個人，碰上那一家人就失去了自我，連命都不要了，什麼事都做出了，是我顧及他的顏麵才讓他死的那麼體麵……”
“……”
“我以為你很喜歡他。”元釗看向他那滿懷嘲諷的臉，靜靜地問出。
夜楓也沒有隱藏，直視他慢慢說，“我是很喜歡他，畢竟他不管怎樣無情都還是能盡最大可能護著我，畢竟那是我唯一的親人。”
“那麼……”閃過一絲疑惑，元釗再次詢問，卻被他截住話茬。
“那麼，你是想問我為什麼下得了手是嗎？”夜楓自嘲一笑，“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一樣。‘暗夜’是養大我的地方，我不會像他一樣為了別人就背叛它。反正他終有那麼一天，與其死在別人手上，倒不如為我做下貢獻，哈哈……”
見元釗用一臉鄙視的眼神看著他，夜楓慢慢站起，“不用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等你到了我這樣的歲數也就會知道人這一生，有些堅持是多麼可笑，在現實麵前，什麼都比它重要。我想你也沒有其他事了，我回醫藥司了，如果你還是懷疑我的話的話，就過來領喋傒吧！隻是尋死的話，我想我那親愛的哥哥給你下的禁令就可以不算了吧！”
他誇張地笑著，元釗也任他離開，隻是在夜楓就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影一頓，沒有旋身但是聲音卻清晰傳入他耳中。
“我覺得，就是你當時還小不記得了，現在也應該能夠想得通吧！哥哥他選擇背叛組織，一次次阻擾任務的執行，甚至把一切都泄露出去，如果我沒有先下手，而是任事態嚴重下去，他的命運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現在除了那些已經隱退的長老們，沒有人知道他是因為背叛而被組織處死的，大家都認為他是光榮犧牲的，所以才會對他留下的那個要求那樣言聽計從，這樣才讓他即使死了也還能保護那個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人。所以我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錯了，這些年，我也是盡力在扶持你不是嗎？畢竟你……”
剩下的話他沒再說，但是元釗卻都知道，任他的聲影離去，門板擋住了他的視線，卻沒有擋住他的思維。
這個男人的話，有幾分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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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昊宸聽見門鈴響起的時候，從內心深處鬆了口氣，他忙不迭地站起走向玄關，把那持續的質問拋到身後。
“你這混小子，別以為這樣就能逃開，快給我滾回來！”陳惠芸看著兒子明顯逃避的態度，有些哭笑不得地衝著他的背影吼著。
夜昊宸露出一臉無奈的笑，不管現在門口站的是誰，他都萬分感謝他，真心的。
好像是今天一早她又一時衝動跑過來給他準備“愛心早餐”，結果卻發現自己一夜未歸的事。本來還打算蒙混過關，借著身體不適的緣由倒頭就睡了一大覺，卻不想到下午了她還沒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