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J.馬克少校有理由感到驕傲.是啊!任何一艘潛艇如果在它的帳上記錄著,擊沉萬噸以上的貨船10餘條,驅逐艦4艘,擊沉敵方重巡洋艦1艘,輕巡洋艦2艘,更要命的是竟然有一艘排水量3萬噸以上的航空母艦,而還未算上若幹6000至8000噸的貨船.當然,6000噸位以下得看情況了,太小了也就不算了.那麼,這艘潛艇自然是很了不起的了.這艘潛艇的艇長不用說也是超級王牌艇長了.那麼,這艘潛艇上的軍官和水手們,胸前佩滿勳章,而不止是什麼‘優異服役‘,‘紫心勳章‘,這些東西.通常這類勳章‘是隨早攴一起分發的‘,他們佩戴的是真正的海軍十字勳章,銅心或銀心獎章,以及各類級別的軍功章,也就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了.走起路來肯定是挺胸抬頭,指高氣揚,象是一支支驕傲的公雞一樣.第51潛艇部隊的官兵們也就理解了,誰叫他們是‘大青魚號‘上的軍官和水兵呢!人家有驕傲的本錢嘛!不信你去試試看,能擊沉那麼多的日本艦船,就連德國人的‘U‘型潛艇中,也沒有哪一艘潛艇和那一位艇長辦得到的.難道還能不服氣.連伍德沃德將軍對‘大青魚號‘也是稱讚有加,另眼相看.太平洋艦隊司令尼米茲上將還專門招見了他的前任副官,‘大青魚號‘潛艇艇長馬克少校先生,並大大誇獎了一通,得幾個勳章又算什麼呢!
雖然‘大青魚號‘的累累功勳,使其它潛艇的艇長和水兵們嫉妒得雙眼發紅,羨幕得口水直流,對馬克少校佩服得要命,但馬克少校卻覺得這一點也沒有什麼了不起,自己隻不過是運氣好一點罷了!請問,將一塊肥牛排放在一頭饑餓的老虎麵前,這支老虎會與你假客氣一番,而不是迫不及待地吞掉它嗎?當然不是.這就對了!也許是上帝特別看顧‘大青魚號‘,不斷地將日本人的大貨船,軍艦,甚至航空母艦送到潛艇的魚雷發射管前,自己總不能裝著沒看見吧!這就好比在棒球場上,一個擊球手他的運氣這段時期特別好,每擊必中,不斷地打出本壘打,全打.但他不能永遠有這個運氣,他也有打空的時候,這固然與技術好壞有一定的關係,但運氣則是萬萬少不得的.總有一天,運氣不在自己這方,那就什麼功勳也沒有了.馬克覺得,就算‘大青魚號‘比別的潛艇多擊沉了幾艘日本人的艦船,那也沒什麼可大驚小怪地.至於功勞和勳章,有這些固然好,沒有也沒什麼可遺憾的,不信你去問一問‘大青魚號‘上的官兵們,他們追求的是戰鬥過程的本身和戰鬥的刺激.他們寧願象一支獵豹那樣,悄悄地潛伏在草叢中,然後猛地發起攻擊,叼走獵物,而不是象現在這樣,搞得滿城風雨,唯恐全世界都不知道美國人在太平洋上有一艘叫‘大青魚號‘的潛艇,這不是插標賣首嗎?更何況,‘大青魚號‘上還有象小羅陀這樣的千裏眼,順風耳,如果不多打沉日本人幾艘艦船,那還象話嗎!
但有一仵事情卻特別使馬克少較覺得開心,45年的元月,屬於太平洋艦隊的第51潛艇部隊重新進行了整編.馬克少校被任命為一個潛艇分隊的隊長.第51潛艇部隊共有潛艇60餘艘被分為12個分隊,每支分隊有潛艇5艘,這是實行‘狼群戰術‘的基本單位.馬克的小分隊除了‘大青魚號‘本身外,還有它的姐妹艇‘大黃魚號‘;‘金槍魚號‘和‘曼魚號‘,此次又增加了一艘排水量2200噸的‘奧達號‘,馬克就成為了這個擁有5艘潛艇的小分隊的指揮官.更使他高興的是這個小分隊的編號竟然是第18潛艇分隊,這是一個很吉利的編號.美軍潛艇分隊的編號是從兩位數開始的,沒有單個數的編號,也就是說起碼是10,不會出現1;29這樣的單個數.這是因為單個數很容易與電碼數混淆,譯電時有可能產生誤會.馬克擔心自己的潛艇分隊會被編為14或17這樣數字的戰鬥序號,那可就有點不太妙了!還好!14這個編號空缺,而17這個編號不幸讓‘老海龜‘墨菲少校的分隊命中了,看見墨菲那愁眉苦臉的樣子,馬克開心得不得了!誰叫他冒功領賞,將擊沉的客輪報成運兵船呢!到現在還欠著自己一頓飯未還.哈!哈!有他愁的了!據老朋友科爾上校說,‘18‘這個數字在中國話中叫‘要發‘,嘿!嘿!既然是上帝安排咱‘要發‘,那就再擊沉日本人8艘,10艘大貨船,最好是軍艦,看來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的了.而‘17‘這個數字用中國話來說叫‘要拐‘,很可能墨菲這家夥知道這層意思,否則他決不會作出好象誰欠了他500美元而又賴帳堅決不還一樣.不過馬克並不希望墨菲少校‘拐‘得太過份.雖然墨菲這家夥是自己的競爭對手,且幹過冒功領賞的事情,但畢竟他還是自己的朋友.並且墨菲少校和他的‘射水魚‘號上的官兵都是美國人,要是日本人將墨菲和他指揮的潛艇,‘拐‘到太平洋底浮不上來了,這種情況馬克可不願意它發生.因此馬克主動去安慰了他這‘老對手‘一番:
‘嗬!嗬!不就是一個編號嗎!老夥計,不必太在意,這根本說明不了什麼!這‘1‘咱就不說了,你我都有,這‘7‘嗎!嗯嗯嗯!就是就是按中國人的說法那個那個‘旗‘對了,‘旗開得勝,大旗飄飄‘,墨菲先生,這是好兆頭啊!你難道還會不高興嗎?‘
馬克一通連他自己也不相信的胡說八道,倒使墨菲少校大為高興起來,一個勁的向馬克到謝,不僅答應這次出航歸來就還馬克一頓晚攴,還要送他一瓶上等香擯酒.馬克心裏樂開了花,臉上不露聲色,嘴裏卻拚命的謙虛.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天才的演戲好手,說不定戰後到‘好萊塢‘去露上一兩手,保不準會大紅大紫哩!
仗打到目前,著樣子日本人很快就會戰敗,再不抓緊點,就打不著什麼了.總不能在無仗可打時,用魚雷去轟擊礁石吧!潛艇可不是為那個而製造出來的.
約翰.J.馬克近幾天十分鬱悶,他的小分隊從2月初就開始,奉命駛到日本的硫磺島海域附近,任務是救援有可能迫降在這片海域的‘B一29‘轟炸機上的機組人員.什麼叫‘有可能‘?那‘B一29‘超級空中堡壘每次出擊都要摔下來那麼三,五架的,也不知那些飛行員是怎麼受的訓練,機械師們都是幹什麼吃的,美國大兵的臉都被他們丟光了,倒是日本人樂得哈哈笑!遠的地方就不說了,自己也不知道,就在這片海域中也不少.2月12日夜4點左右,馬克的‘大青魚號‘以及他指揮的第18潛艇分隊,就在這片海麵上親眼看見,一架亮著航行燈,笨頭笨腦的‘B一29‘一頭從空中栽下來,濺起的水柱連硫磺島上的日本人都能看見.這些在空中爬行了近1000多公裏的飛行員們,混身**地被水兵們撈上潛艇,還不忘興高采烈地大吹一通牛.說他們是如何用燃燒彈把整個東京都點燃了,日本人被燒得屁滾尿流,體無完膚.從一名飛行員的口中,馬克聽說指揮這次對東京空襲的竟是自己的老朋友科爾上校和杜立德準將,而且火燒東京這個‘惡毒‘的主意還是科爾出的.馬克將信將疑,科爾這家夥不好好地呆在‘企業號‘上,飛他的F6F‘潑婦式‘,什麼時候又混到陸軍航空兵轟炸機隊中去飛‘B一29‘了,又與杜立德這樣的‘危險‘份子攪在一起了.難道上次這倆個家夥風頭還未出夠?那可是在美國家喻戶曉,人人皆知的啊!其轟動效應不是一般化的.但所有被救起的飛行員和機組人員都眾口一詞,指天發誓的說,這次空襲東京的頭兒就是科斯派爾上校.這不由得他不相信了,馬克在心中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