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還算是比較平安地過去了,寒夜來臨,那第3個人,就是打算要到醫療船上去的士兵.在逃上木筏的當天,將全部東西其中包括他的上衣都扔掉了,因為他遊上木筏時衣服上沾滿了重油,他丟棄了它.現在他光著上身,他要求八神脫下上衣給他穿.
‘這簡直太沒道理了!‘
八神堅決地拒絕了.那個士兵說:
‘那好!我到下麵的運輸船上去取.那裏有很多很多的衣服,衣服全是洗得幹幹淨淨的.而且還有一大筐飯團,我這就去取!‘
八神和那個九州島上來的礦工沒辦法,隻好緊緊地將那個士兵按倒在木筏上.他倆用力地抱住他,不讓他下水,同時也是幫助他抵禦寒冷.木筏上隻剩下了他們3個人,最好不要再損失.可在半夜時,他倆累了,放鬆了對那名士兵的看管,於是那個士兵就掙脫了,他猛地跳進海水中,他在海水中胡亂拍打著,他趕走了幾條圍過來的鯊魚,又繼續向前遊去.昏暗的海麵上,鯊魚群圍著他亂躦亂竄.這個士兵起勁地驅趕著這些海洋動物.突然,他轉過身來,大聲喊叫著要八神他倆劃著木筏去接他.但他一邊喊一邊卻又向遠處遊去.過了不久,他大叫了一聲就從海麵上消失了.
天又亮了,這己經是八神逃上木筏在海中飄蕩的第8天了.八神和那個九州島來的礦工談著彼此間的遭遇,一直談了很久,但他們卻忘記了相互說出自己的名字.八神將自己唯一的武器匕首送給了他,以留著記念.他們倆分別坐在木筏的兩邊用腿打水,還不時驅趕著敢於靠近木筏的幾支大膽的鯊魚.當天夜裏,他們實在累得不行,又饑又渴,警惕牲難免有些鬆懈.倆人都朦朦朧朧昏昏欲睡,八神不斷地告誡自己不可以入睡,他知道,這一睡下去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了.可眼皮卻不聽話越來越沉重,八神用力地擰自己的大腿,胳膊,甚至麵頰,開始這辦法還靈,可越到後來越不管用了,就連咬舌頭也驅趕不走睡意.半夜時分,那個九州島上來的礦工士兵伸在水裏的腿被鯊魚咬了一口,他唉喲的大聲喊道,說有人在他的腿上紮了一刀.八神想,木筏上就這麼倆個人,自己的匕首也己送給了他,怎麼會有人在腿上紮他一刀呢?這家夥肯定是神智不清,在胡裏胡塗的說夢話.這個礦工士兵反複要求八神送他到醫院裏去,他說要讓軍醫給他包紮一下受傷的腿.八神隨著他的話信口胡扯,雙腿還在不停地打水,但八神自己卻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八神覺得他恍惚是到了醫院,但又總覺得有點不太真實.突然間,木筏巨烈的動蕩起來,他個礦工士兵猛地跳了起來,接著他又跌倒在木筏上,他的下半身泡在海水中.八神一下子清醒了,他知道要糟,他猛地衝撲過去抱住了這個士兵,並用盡渾身力氣將他向木筏上拉.但來不及了,幾條鯊魚一齊咬住了這個礦工士兵的雙腳,邊吞噬邊使勁地向海中拖.士兵痛苦得說不出話來,他雙手抓住八神,但不一會兒他就鬆開了手,八神也抱不住他了.幾條鯊魚一齊將他扯進了水中,他的手在海麵上午動了一下馬上就不見了.八神就這樣失去了最後一個同伴,木筏上隻孤零零的剩下他一個人了.
八神覺得當晚的夜是特別的長,好象永遠也熬不到天明似的.他不敢再將腿伸在海中打水了,他倦縮在木筏上,他沒有辦法知道應該向什麼方向飄去.還不如在木筏上熬著,任憑風浪將木筏送到什麼地方去.該死就死在木筏上吧!給鯊魚當點心八神青木可不幹.天亮時,八神仿佛又看見了他的小分隊,龜山.小洋,寧崗和秋田他們都提著槍,拖著彈藥箱從防炮洞中一個接一個地鑽了出來,八神招呼他們,他們回答說,美國人馬上要開始進攻了,要趕快進入陣地.八神看見他們在陣地上各就各位地散開了.八神抓住龜山,問他在防炮洞中還有沒有水和食物,龜山說,水是有但恐怕有點變味了,還有幾個盒飯甚至還有一棵鹽白萊.八神說他要到防炮洞中去取他的槍,順便再喝點水和吃點東西.可八神總也找不到防炮洞在什麼地方,當他轉過頭想問一問同伴們時,卻發現他們又全都不見了.八神清醒過來了,但過了一小會兒他又開始在大白天作起同一個夢來.這樣反複了很多次.八神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也快不行了,但他的理智告訴他再堅持一陣子,堅持,堅持自己是一定會獲救的.這個信念是如此的強烈,八神又充滿了生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