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來,我待你似仇人麼?”明明是我要問問題,現下卻變成他淩利如刃的質問。
我保持緘默,想了下搖搖頭,他待我一直是過度的疼惜,甚至讓我有些不能承受。
“我為了你,半年未曾離開蘇杭城一步,日日守在你身旁,父皇幾次召我回越城,我不管,北方有戰事,我也不管,太子訂婚我更是冒著天下之大不韙留了下來!你還要質疑我?!”流玉傾身過來,眼裏的危險訊號讓我下意識地往後退。
“對不起……我隻想找回記憶。”我害怕地繼續後退,卻整個人摔在地上。
“對你來說,眼前的我永遠比不上那份被掩埋的記憶是嗎?”他一字一字疼如刀割地說著。
“這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我怎麼覺得他像失去了理智一般,根本不能和我的思路到達一致路線。
“原以為我的愛並不卑賤,但現下看來,卑賤得很。”他突然橫抱起我走向一旁的暖玉床。
我被扔在床上,我嚇得縮進床角,“流玉,你做什麼?”
“我的極限已經被你逼到極至了,你知不知道你苦苦索求那份記憶對我是刻骨的痛。”他伏身過來,我驚慌地把身體蜷縮成蝦米狀。
“你別再靠過來了,你喝過酒?”今天是上河燈節,在黑衣人出現以前大家都在喝酒狂歡,他不會是想酒後亂來吧,可他臉又不紅、眼神也不渙散的模樣哪點像喝過酒了。
“我清醒得很。”他身體繼續傾過來,麝香味彌繞著我整個鼻間,腦袋一瞬間仿佛又炸裂開來,是那惡蠱般的聲音要我快些逃離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