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無禮的對待霍正雄,霍正雄麵上的表情也是微微一怔,麵上不動聲色,心裏恨恨的罵了一句,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本以為是一代將才,沒有想到會是個廢物點心,真是白瞎了他這麼多年的栽培。
焰玉芬見霍正雄走了,她也跟著往外走,這病房裏,她是呆夠了。
要不是吳珊珊說,一定要讓她拿出慈母般的關懷,她才不會在這鬼地方假惺惺的呆了這麼多天,看到霍臨淵他就有氣。
這鄭天喜幸虧是死了,這要是沒死,她遲早也要把她給弄死,正如霍正雄所說,女人不過是男人的附庸品,怎麼能夠主宰男人所有的情緒?
所有的人都走了,房間裏的兩個男人也打不下去了。
霍臨淵受了焰霖一拳,沒有再還手。
焰霖見自己一拳打實了,嘿笑了一聲,“老大,你這自虐的能力越來越強了。”
“嗯,”霍臨淵卸下了瘋狂,卸下了偽裝,但他銳利的眼眸裏滿是血絲,擔憂與憔悴呼之欲出,“你要是能給我點希望,我讓你打死都認。”
直到這個時候,在自己最信任的摯友麵前,他才流露出了心底最真實的情緒。
他很累,心裏交瘁,他想做很多的事情,但是還需要忍耐。
一顆悲涼的淚水,現在他通紅的眼眶滴落在地麵上,暈染出一片血紅。
“少廢話,說說吧!那天你在車上,你到底看到了什麼?是天喜嗎?”他嗓音低啞,“天喜”的名字更像是嵌入了骨髓,每一次呢喃,都牽扯著心碎。
“我說‘是’,你會不會打死我?”焰霖苦笑,不像是說謊。
霍臨淵不敢置信的抬起了頭,他起初有多瘋狂,就有多期望,他之前有多希望,現在就有多失望。
良久良久,他才平靜自己的情緒,“你把你那天在貨廂裏看到的一切,一字不漏的告訴我,每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
焰霖看得出來,霍臨淵的情緒很糟糕。
他也知道,他對他抱有很大的期望。
隻可惜,自己並不能給他希望,他也很絕望。
他內心的那一點隱秘的奢望,已經在這幾天漫無頭緒的搜尋裏有了偃旗息鼓的架勢。
大海撈針,太難。
他默然良久,還是將那日他所見的每一個細節,如實告訴了霍臨淵,還有這幾日對現場的清理,以及對炸碎的屍身的解剖……
細致的話語,就像是一把刀,將兩個人慢慢淩遲。
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房間裏湧動的都是悲痛。
孩子,居然還有一個孩子。
還是脫離母體的孩子。
天喜懷孕了嗎?
若是沒有懷孕,敵人怎麼會想到要用這樣一具屍體替代天喜?
如果懷了……
霍臨淵覺得自己就該被雷活活劈死!
……
另一邊,佛爺抱著懷裏的女人,麵無表情的來到一家隱蔽的地下診所。
阿豪跟在他的身後,臉上的表情,充滿興味的探究。
這才幾個月不見,小女人就能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
別人都說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
還真沒有見過,像鄭天喜這樣將狼狽進行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