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刀老大也跟著笑,“其實這趟買賣還算簡單,既不用殺人,又不用撕票,上回我家婆娘去給我算命,算命的說我半年之內不宜沾血,否則會有血光之災。”
“我要把老大做我們這一行的,哪裏有不沾血的,你怎麼跟小五一樣,膽子變小了!”
幾個人心情愉悅,連他們的老大都敢打趣了。
鄭天喜在箱子裏,心一點點的往下沉。
臉上也有嗤笑,就憑做這種見不得人的生意,還想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怕是以後生孩子都沒屁眼吧!
不過,這些人越是輕鬆,就說明他們做的越是天衣無縫。
難道她真的沒有一點活路了嗎?
她若真的被賣進了那樣的地方,怕是真的不要活了。
更別說她現在還懷了孕。
如果她的肚子裏沒有孩子,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害怕和絕望!
黑暗中,一切變得漫長起來。
時間越往後流逝,她被人找到的希望就越渺茫。
也不知過了多久,鄭天喜蜷縮在箱子裏,盡管全身冰冷,手腳冰涼,她依然在努力的告訴自己,必須要冷靜,必須要堅強。
為母則剛,為母則強。
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一定要活著逃出去。
車子依然在路上奔馳,鄭天喜心思電轉,慢慢的思索著他們的對話。
箱子應該很緊,箱子邊上至少有四五個男人,她現在沒有機會,她隻有等待,也必須等待。
機會隻有一次,她一定要等一個最佳的時機。
正在這時,奔馳的貨車,突然踩下了刹車。
鄭天喜感覺到了箱子的移動。
“砰!”
“砰!”
箱子撞在車廂內壁上,鄭天喜撞在箱子上。
箱子是臨時定做的,上麵有橫木突出,鄭天喜的腦袋好巧不巧的就撞到了這塊木頭上,她連呼救都來不及,隻覺得後腦一疼,她的世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特麼的,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狗哥是怎麼開車的?”
“不會是遇上了攔路虎吧?”
“還是軍隊的人追上來了?”
幾個人都摔倒了,爬起來的時候,嘴裏滿是疑惑。
“不可能!”刀老大否認,“咱們走的這條路是精挑細選過的,偏僻的很,就是軍方的人也沒有這麼快能追上來!”
原來這些人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也是,現在軍方的動靜鬧得這麼大,推動了那麼多的人,整個青城,整個樂安縣就沒有幾個人不知道的。
畢竟,軍方的人將整個落雁山、金奎山都快圍了起來。
這些人雖然是運輸隊的,可殺人越貨的買賣沒有少做,之所以和胖子、精猴認識,也是之前幫他們運了不少的貨出去。
地底下的東西沒少往外倒騰,女人也沒有少往山裏運。
隻要是從胖子和精猴手上接過來的買賣,就沒有一件不是血腥的。
若不是這兩人一再向他保證,這場交易,是有大人物在後麵推波助瀾的,刀老大在這風口浪尖上,也是不會接這趟生意的。
但現在……
貨車突然刹車,等刀老大們打開了後備車廂的門,跳下車的時候,就發現司機已經倒在血泊裏。
“不好,有人襲擊……”
跟著刀老大跳下的人急忙去拿家夥。
然而,一切都已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