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臨淵跟著支書走進了大隊部,昏黃的光暈照不亮人心。
支書臉上的麵具帶上了就忘了摘下,笑容極端公式化,“裏麵請,裏麵請。”
金奎村和大倫村一樣,隻有大隊部的空間最大,也隻有大隊部裏通了電燈和電話。
大隊部裏也有空餘的房間,這裏地勢偏遠,鄉鎮領導若是前來巡視,往往會在這裏落腳,這一車人拿著公家的介紹信,自然是可以在大隊部裏落腳的。
而且,大隊部的燈,半夜還亮著,那邊尋人的歹徒見著了,心裏應該也會有數,到時候爭鬥不論是輸是贏,也別說他們金奎村支書知情不報。
這可是,典型的又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
伏爾加開進了院子裏,宣藍冰從車上探出了一隻腳,大紅的高跟鞋落了地,踩出一個尷尬的深坑,然後是光潔的大腿,開叉到臀部的旗袍,豔麗的紅唇,精致的妝容,時髦的卷發。
若是宣連長穿成這樣去新兵營裏走一圈,怕是沒有一個人能認出她是二連的連長。
人才剛剛下車,她就恨恨的跺了跺腳,“老公,人家都說了,天黑又下雨的,今晚先去鎮上休息,你看看,這是什麼鬼地方,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人家不要在這過夜啦!”
嬌嗲的聲音,讓肖戰和鍾凱的嘴角,都微不可聞的抽了抽。
霍臨淵露出一副寵溺的表情,“是我的錯,我的錯,讓夫人受委屈了,支書,你這裏有沒有幹淨點的農家,給我夫人先安排一戶人家,我夫人有潔癖,每晚都要洗熱水澡,錢不是問題!”
支書心裏罵了句娘,明顯就是個婊子,還一口一個夫人,真當這些人是傻子呢!
“咱們進村沒有多久,就有一戶人家,父親外出了,隻留一個閨女在家,要不,我帶你們去他家住去?”
半夜進村,身旁的保鏢像是黑澀會,帶著的老婆像妓女,就算是有點能耐,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心下裏略一盤算,支書就決定將這波人都送到靳秋水家裏去,等三撥人湊到了一起,管他們是鬥地主還是狗咬狗,都和他,和他們金奎村沒有關係。
“也好,那支書就帶我們過去吧!既然已經到了村子裏,那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我和我夫人一起過去就好,你安排我兩個屬下在大隊部裏休息就好。”霍臨淵一邊哄著懷裏的嬌妻,一邊從善如流。
支書見人連保鏢都不帶,心下罵了一句找死,臉上的堆砌的笑容更像是畫出來的,“好說,好說,村子本來就不大,住哪都是一樣,就是香秀家因為人口少,一直弄得比較幹淨,沒老人沒孩子的,你們住著也方便。”
說著,讓之前去哨卡的倆人給肖戰和鍾凱一人準備一個房間,自己親自帶著霍臨淵往靳秋水家走去。
還沒走到大門,支書就扯著嗓子嚷嚷,“香秀,香秀……家裏來客人了!”
香秀家的油燈沒滅,但是也沒有人應聲。
支書倒是一點沒客氣,直接推門走了進去,“香秀,香秀,死丫頭,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