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特有的口音一出,村支書頓時有了精神,特別是介紹信上寫的姓氏是焰。
帝都的焰家。
世世代代都和他們這片礦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在支書可考據的曆史裏,曆任擁有挖礦權的人幾乎都是帝都焰家的人。
除了之前山上那個造玻璃的……
“焰先生,請,裏麵請,快請。”
一連三個“請”子,話語裏已經多了一份殷勤。
霍臨淵沒有再上車,而是和鍾凱打了個手勢。
鍾凱立馬將傘靠了過來,霍臨淵走了兩步,對肖戰說,“照顧好夫人。”說罷,踏著泥濘前行。
村支書的腰自從彎下後,就再也沒有直起來。
他領著帝都的大人物一路前行,走過香秀門前的時候,突然就有一絲緊張。
昨晚香秀接了玻璃廠老板的電話後,他們就將一切安排的很好,讓香秀今天對焰霖下手,等焰霖中藥之後,就讓他和村子裏的人睡在一起,他若配合,那就是一出仙人跳,他若是不配合,那就是道德淪喪,將人活活打死,也不為過。
本以為有靳秋水在手上,香秀這事情就辦不砸。
沒成想,臨時車上多來了一個人,還是和那夥歹徒認識的。
看起來像是仇家。
俗話說,這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可支書左看右看,也分辨不出哪邊是敵人哪邊是朋友。
槍聲響了,敵人跑了,敵人的敵人去追了……
然後,香秀跑出來,告訴他,事情成功了,那個老板喝了她遞的水,中了藥……
嗬!
一群男人傻眼了。
得,敢情自己是為他人做嫁衣,借了個地方給那老板泡妞啊!
不論那一對兒處到了啥階段,經此一夜後,必然鶼鰈親生,此時跑上山去,也定然不知道鑽到哪個犄角旮旯裏野戰去了。
怪不得去了那麼多人,都找不到!
香秀家的大門口本來停著兩輛軍卡,剛才焰霖開走了一輛,此時還剩著一輛。
霍臨淵看了一眼,吃了一驚。
這車他太熟悉,傍晚他跟著鄭天喜營門的時候,還斜眼一瞥,瞥到了這個造型。
他的好兄弟,背靠著車頭,無比欠抽的等待著他的女人。
焰霖將天喜帶來了這裏?
心下微微一動,麵上毫無表情。
“軍用卡車,民用執照,支書,這是退役的軍車吧?”霍臨淵開口,仍舊帶著北疆特有語調。
“先生眼力卓絕,沒錯,這是退役的軍卡,咱們這邊距離南疆軍區較近,這些東西通過點關係就能弄到手,價錢不貴,經濟實惠。”
霍臨淵不以為意,伸手指了指軍車,“便宜是便宜,就是車況太老,小凱,你要記著,以後咱們的運輸隊,一定要用新車,不能貪圖便宜,車子,我喜歡紅旗牌的……”
鍾凱連忙點頭,表現的很像一隻哈巴狗。
但心下對霍臨淵的手勢上了心,這才走了幾步路,就看出了端倪?
往前走了幾步,支書額上的汗更多了。
他們已經走到了廢棄的祠堂邊。
本就坍塌的祠堂因為卡車的撞擊,又倒下一大片。
好在夜雨來的及時,掩去了所有痕跡。
霍臨淵和鍾凱均目不斜視,似乎對農村裏傾倒的房屋見怪不怪,甚至還微微有些嫌棄,“支書,再怎麼省,也不能虧待了先人,你們村子裏的祠堂,該修修了!”(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