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屋子還不算什麼!
砸完了,還將外甥和外甥女給扔了回來!
這不,兩個孩子哭喪了幾個小時才消停,估計這個點應該是睡了,但據說西屋的床都砸斷了,也不知道那兩個小孩是怎麼睡的!
一眾人都好奇著呢!卻沒想,這個時候鄭天喜把他老爸給帶回來了。
而且雇的還是牛車,這大半夜的,莫不是被醫院給趕回來的?
記得之前孫會計回村的時候,就說過要抵押貸款什麼的,想到田家今天的大動作,村民們不禁莞爾,要是田家再給力點,將這屋子直接給拆了,不知道廣深家這貸款要拿什麼去申請?
“廣深啊!你回來了啦?身體沒事了吧?我們可擔心你了!”
鄭廣深哪裏看不出這些人的心思,一張老實巴交的臉上閃過幾抹尷尬,卻什麼也不想說。
“各位叔伯,我爸爸氣管做了手術,現在還不能說話,還請叔叔伯伯們見諒!”
“哦!是這要啊!氣管做了手術?沒大問題吧?”
該不會是從此以後都不能說話了吧?
“都動手術啦?那你怎麼這麼快就從醫院裏回來了?是沒錢治病了嗎?廣深你也真是的,要有什麼難處,你可盡管向我們開口,鄰裏鄰居的幾十年,能幫襯的我們肯定會幫襯的!”
不是五千多塊錢的醫療費嗎?怎麼就隻住了三四天?
“謝謝!謝謝!各位叔伯,我替我爸爸先謝謝你們啦!現在已經很晚了,大家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雖然鄭天喜一再的客氣,眾人卻始終跟在牛車的後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而且人數還越來越多。
亡魚和鄭天喜又互相對視了一眼,鄭天喜小聲的問,“你覺不覺得,他們像是在等熱鬧看?”
亡魚撇了撇嘴,“你不覺得他們已經在看熱鬧了嗎?”
“……”
鄭天喜居然無言以對。
從村口到村西,不過是幾分鍾的路程,鄭天喜卻第一次走的這麼不安,潛意識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卻又一直想不通會是什麼。
明明她們家已經跌在人生的穀底,父母二人一個病入膏肓,一個殺人入獄,還有什麼精彩的熱鬧值得這些村民大半夜的不睡覺前來期待?
當牛車駛入大槐樹下破敗的院牆,鄭天喜手中的電筒照亮了院子中的一切的時候,鄭天喜才終於明白了過來。
這些人是等著她歇斯底裏吧?
隻可惜,注定要讓大家失望了!
鄭天喜臉上無波無瀾,鄭廣深似乎也早有預料,隻有亡魚的嘴裏嘖嘖稱奇,不過卻也隻用了鄭天喜能聽見的聲音。
“你們家這是藏著什麼絕世的寶貝嗎?怎麼連地麵都被掘開了三尺?”
鄭天喜懶得理會他的戲虐,跨過門檻想要進屋,胳膊卻被被亡魚給一把拽住,“等一下,屋子裏有人!”
有人?
田家的人?
微搖了搖頭,覺得不可能。田家的人又不能未卜先知,怎麼可能提前知道他們今天回來,還在這裏提前埋伏起來?
一個想法襲上心頭,鄭天喜嘴角掛起一抹涼薄,看來,她還是太過善良了,對人心和人性的認知還不夠呀!
“不用擔心,應該是我的妹妹和弟弟,他們應該是被姥姥家的人給攆回來了!”
手電筒已經持續照明了幾個小時,此時光已經很微弱了。
借著微弱的光,鄭天喜在廚房裏翻找了一會兒,找到半碗的清油,搓了根棉線進去,找到火柴點燃,昏黃的燈暈擴散,照亮了滿屋子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