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醫院窗戶外的樹幹上的知了受她幹嚎的啟發,也開始沒命的叫喚,鼓燥的人耳膜發疼。
鄭天喜的眉頭皺了起來,斜睨了一眼坐在地上嚎喪的老太太,認出了她正是天祥和馨兒的外婆,按理說,她也要跟著喊一聲姥姥。
“姥姥,你先別忙著哭,有話你說清楚,還有,大舅媽、二舅媽,你們倆找啥呢?”
還能是找啥?
好在鄭天喜深知錢不露白的道理,在聽到門外的腳步聲不對的時候,就已經起身將錢一下子塞進了鄭廣深的病號服裏。
他氣管和肺部被切開做了手術,胸前鼓鼓囊囊的都是紗布,五千塊錢塞進去,絲毫也看不出形狀來。
田家老太太,雖然哭得驚天動地的,可一雙眼睛卻一刻也沒有停止亂轉,此時見大媳婦和二媳婦將房間裏翻了個遍,什麼也沒有發現頓時就急眼了。
她跳起來將床頭櫃上的清湯往地上一擲,砸的湯湯水水到處都是,然後指著鄭廣深的鼻子大罵道,“鄭廣深,虧你還有心情吃東西,你知不知道,我女兒在警察局裏都快要死了,你還不給我拿錢出來去救她!”
就知道是為錢來了,鄭天喜嘴角噙著冷笑,“救?怎麼救?殺人可是死罪,姥姥你不知道嗎?”
“你這個死賤蹄子給我滾一邊去,大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
田老太太說著就要朝鄭天喜動手,鄭天喜雖不願意和這老太太纏鬥,卻適時的一彎腰,很巧妙的避開了老太太的攻擊。
“哎呦呦,姥姥,你年紀大了,動作可別這麼生猛,這老人家的骨頭脆著呢!等下‘咯嘣’一聲折了,你可真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小賤蹄子,你敢咒我?”
“咒你?我還真沒那興趣,不過,你們若還要亂翻亂砸,損壞了醫院的公共設施,等下賠起錢來,可都算是你們的!”
一聽到要賠錢,大舅媽和二舅媽頓時就停下了手,二人齊刷刷的看向老太太,沒有注意。
田老太太一共有三個孩子,大兒子田繼軍自視校長的身份,不會跟著她們來胡鬧,但言語裏卻也沒有多加反對。
二兒子田繼強本就渾,平日裏就是個好吃懶做的主。
一開始聽到自家妹妹出事,那也是無動於衷的,可這醫院突然傳來消息,說鄭廣深得了一萬塊錢,不僅付清自家的醫療費,居然還綽綽有餘,這怎麼能讓人不心動?
這不,幾個人一合計,就急匆匆的從村子裏趕了過來,連警察局都沒有來得及去,就直接衝到了這裏。
“妹夫,繼芳那個人你是知道的,平時雖然有點小凶悍,但是殺人的事情那是肯定不會做的,現在她被關進了警察局,多少也得點錢去上下打通關係,你們好歹夫妻一場,膝下也還有天祥,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天祥沒有媽媽吧?”
這個二舅看著像是個不學無術的,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挺會打感情牌。
鄭天喜略略撇了撇嘴,然後用小的不能再小的聲音說,“我們去警察局問過了,殺人是需要償命的,有錢也沒有用!”
“你這個小賤蹄子懂什麼?”田老太太大吼一聲,心裏懊惱的要死,都是因為走的太急,讓她沒能將自己的龍頭拐杖帶出來,要不然她現在肯定要將小賤蹄子掄的屁也不敢放一個,“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就能救繼芳的命,鄭廣深,我就問你一句,這錢你是自己掏出來,還是等著我們來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