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著新書,我隨意翻看著。看著屈原《湘夫人》那課,一句“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入了我的眼目。
“那個,對不起。
我抬起頭看著林晟,林晟朝我牽了一個難看的笑。
“我不知道……呃,抱歉。”
他坐在我身後的座位上,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安全感環繞著我。
我看著最後一排的單人單桌,給言清說了一聲,就提著包坐在後麵去了。
言清跟著過來“你幹嘛啊!那麼好的座位你不坐,一人坐這牆角。”
“沒有,前麵太擠,不如這寬敞。”
“得了吧,以前也沒見你嫌擠。你不會是嫌林晟吧?不是吧,也沒說什麼啊。”
“沒有,別瞎想,就想一個靜靜。”
“我來陪你吧。”
“別別別,你媽要是知道了,又要找老師了。”
“那好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林晟這個早上總是回頭向牆角這個方向看。
早上領完書,我和言清去車庫去車,言清向我說著她的新同桌,突然覺得心裏不舒服。她說的津津有味,我去不想去聽。有點懊悔一個人坐在教室後排。
最後一排,給了我後背一種安全感,但同時,我也麵臨著一個人的孤單感。
學生時期,不管是與你多麼親的閨蜜,都沒有同桌了解你。同桌有說不完的話,別人不懂的樂趣。
我和言清就是由同桌發展的友誼,現在她有了新同桌,覺得自己十分作死。
“你知道嗎,童嘉琪特別好玩,她……”
“嗯。”這樣的嗯我不知道到答了多少個,嘴角都快笑抽了。
“言清,你暑假那個補習班怎麼樣啊?”
“嗯,就那樣吧。你知道嗎,特別巧,那個補習班,童嘉怡也上了,就在我隔壁那個班……”
“……”我沒有回話了,就聽著她說話。
“圖南,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今天怎麼這麼奇怪。”
“有嗎?可能剛收假有些累吧。”
“哦,那你回去睡一會,下午我叫你啊。”
“好。”這一條路好長,還好到頭了。
從車庫出來一個聲音叫住了我,從來沒有感覺,原來我的名字可以這麼好聽。
“夏圖南”一個男聲。
我轉過頭,看著他。
“你家在這?”林晟看著這棟破舊不堪的樓說。
一種自卑感上了我的心。
“你怎麼在這?”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順路過,看見你,打個招呼。”林晟說的十分自然。
“哦”我抬腳準備上樓。
他急張口“那個……”
我看著他,他張著的口,半天沒有下文,看著他嘴張張合合,覺得特別搞笑。
“一個大男人,說話磨磨唧唧的,不說我走了。”我這段話的語調也變得沒有那麼刁鑽了。
我知道他想道歉吧,但又覺得好笑,他都不明白我為什麼生氣,就一次又一次的道歉。
“沒有,我……好吧,還是對不起。”
“你也挺搞笑的,你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就一次又一次的道歉。”
他楞了一下,直直的看著我“我不知道,你願意告訴我嗎?”
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眼又星辰,仿佛若有光。
我笑出聲了,他看著我也露出了大男孩的笑容。
“你好,雙木林,日成晟,林晟。”林晟第一次的自我介紹。
“夏圖南,嗯,就是圖南。”我笑了。
“我知道,夏圖南。背負青天而莫之夭閼者,而後乃今將圖南。名字很好。”
我楞了一下“原來我的名字可以這麼有內涵,其實,沒有那麼多,就是我家希望有個男孩,但那幾年計劃生育挺嚴的。。”
“是鵬永遠是,不由別人的意誌為轉移。”那堅定的眼神,迷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