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約莫四五十歲,上臂裸露肌肉虯結,身披大紅袍服,發如朱砂,紅髯飄胸,額中一雙藍色的眼瞳倒豎,好似一顆晶瑩剔透的藍寶石。
陳仲琳先是大驚,然後自覺失態,咳嗽一聲,將手負在身後,擺足勢頭,將頭輕輕一點,道:“不用多禮,起來吧。”
“是!”中年男子雷鳴般應答一聲,轟然起身,牛高馬大,站在陳仲琳麵前低眉順眼的,不敢有其他大動作。
“你是何人?”陳仲琳問道。中年男子一拱手,答道:“回稟尊神,小神乃是呂嶽。”
“什麼!你是瘟癀昊天大帝呂嶽!”陳仲琳一聲驚呼,“就是和楊戩,楊任打架,結果被楊任一把火給燒死了的倒黴鬼呂嶽。”
呂嶽剛聽陳仲琳上半句挺了挺胸脯,自豪之色溢於言表。結果後半句一聽完整個人就焉了。沒想到幾千年前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又被抖了出來。
“咳咳。”呂嶽老臉一紅,道:“正是小神,尊神能清楚小神過往,是小神的榮幸。”
“沒事,沒事,看開點。誰沒有一些難回首的過往啦!”陳仲琳側身擺擺手安慰道。臉上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心中卻是樂開了花:哈哈!這就是瘟神!日他個仙人板板!真給勁,瘟部的老大給我弄來了。
想著,陳仲琳一整儀容,轉過身子親切的對呂嶽詢問道:“小呂啊,吃飯沒?要不要在這裏將就一下。你看你穿的是什麼啊,這麼破爛。來來來,讓我給你換一件。我總不能虧待自家人嘛。”說著,就上前硬是把呂嶽身上的大紅袍服給扒了下來,抖擻幾下穿在身上。
呂嶽見陳仲琳這幅摸樣嘴角抽了抽,不過還是配合的將袍服脫了下來。“娘的。”陳仲琳穿著大紅袍服展開雙手站在鏡子前,道:“神仙的衣服就是不一樣,穿起來就是暖和啊!”
話說,陳仲琳為什麼要不顧麵子將呂嶽的衣服扒下來呢?誰讓呂嶽這個大騷包在袍服上寫下天瘟袍幾個顯目大字。讓陳仲琳看見了自然就是平均主義。將好東西均給自己,壞的平給手下。遇到這樣的老大,呂嶽也隻能自認倒黴了。
“哼哼。”陳仲琳又是幾聲輕笑,繼續在鏡前顯擺著。身旁呂嶽閉目養神,眼前的這位惹不起,再看心就要滴血了。
陳仲琳忽然感覺腦海中出現一篇文字,正是封神榜中附帶的記憶。那篇文字由一個個蠅頭大小的金色符文組成,閃爍著金光,位置不斷騰挪變幻,如同黑夜中不斷變換的星雲。上麵的字陳仲琳也能認出來,上麵清楚寫著如何控製天瘟袍。
陳仲琳眼睛一閉,伸出雙指豎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詞。隨後大喝一聲:“收!”天瘟袍忽然亮起紅光,倏地一下隱入陳仲琳體內。
陳仲琳轉動幾下身子,發現天瘟袍果然不見了,頗感驚奇。招過呂嶽問道:“小呂阿。這個天瘟袍跑到我哪裏去了?”
呂嶽回答道:“啟稟尊神,這個天瘟袍已被尊神收入丹田中溫養。尊神隻要使用天書就能將他喚出。”
陳仲琳依照著呂嶽的方法喚出天瘟袍,一張大紅袍服果然瞬間罩在陳仲琳身上。
陳仲琳皺了皺眉頭,道:“這樣豈不是太麻煩了嗎。每次都取出封神榜,太張揚了。沒別的辦法了嗎?”
“當然還有其他方法。”呂嶽答道:“尊神現在還隻是一個凡人,不能控製天瘟袍。需知,封神榜上眾神都是依靠香火功德神力施展法術。如果尊神能夠汲取到足夠的香火功德自然也能夠轉化成神力施展法術。”
“你給我說說看什麼是香火功德神力。”陳仲琳道。
“從古來講,一直有香火神仙的說法。我們上了封神榜的終身不可以再修煉仙術,所以我們為了修煉隻能汲取人間凡人敬拜產生的香火之力。而功德便是我們終身傳下人間的化身在凡間布施行善,救苦世間,由天道獎勵的眾生功德了。”呂嶽頓了頓繼續說道。
陳仲琳又連忙問道:“那香火功德究竟哪種更好?傳說香火有毒是不是真的?”
呂嶽一捋紅髯,接著道:“香火功德各有各的好處。香火是由凡人精氣神所化,自然蘊含駁雜。如果輕易吸收,就算是二郎真君也吃不消。香火有毒也有一定道理。所以香火我們一般是用去修煉金身法相。金身法相修煉大成會超過本身功力,這也是我們終身一直尋找的出路。而功德乃是天地本源轉化,天道有感降下功德回哺天地眾生的。洪荒三聖莫不是以功德成聖。所以功德可以被我們直接吸收轉換成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