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心想,看不透這破瓦廊舍,倒是住人不少,又見兩旁土牆上盡是圓洞,多少下流人物伏在上麵觀看,心中納悶,莫名其故,又不好啟齒。不覺之間已隨張小腳走到屋內,小白狼同吳來子早已溜出,隻剩小曼一人在室內站著。張小腳引小姐到屋裏炕上坐下,指著小曼道:“小曼,還不來給小姐請安。”小曼戰戰兢兢的拜了萬福。小姐還以為是張小腳的女兒,也答了萬福。張小腳取出窩頭麵條,與小姐充饑,小姐吃了一口,覺得粗糙難咽,卻又餓了一天,不得不吃,那張小腳燈下仔細端詳小姐,真個是絕世美人,天下無雙,但見得:唇不塗朱而紅,膚不施粉而白。發若烏雲委地,麵似蓮花出水。乃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腰肢婀娜,舉止大方,千金閨閣。罄南山之竹,未能形容於萬一,真不愧是萬方儀態。張小腳見小姐貌美,心中大喜,心想:這等天下少有地上無雙的美人兒,何必非要送到自家窩子裏去嫌錢,倘若留著待價而沽,遇上一個王公大臣,富豪公子,看對了眼,買去做侍妾美姬,還不把上千上萬的銀子,拿來一生吃著不盡,用之無窮,張小腳想到這裏,不敢怠慢,忙道:“小姐想是困乏了,暫且屈尊在破炕上安憩一會吧。”小姐道:“適才因困乏過甚,忘記請教尊姓大名,望乞原諒。”張小腳道:“奴婆家姓於,娘家姓張,隻因生得腳小,人都稱我為張小腳。”說罷,將那端端正正的小金蓮舉起,與小姐觀看。小姐一怔,暗忖:這婦人如何這般的不端莊。遂道:“你與吳來子可有什麼親戚嗎?”張小腳道:“他與俺丈夫是把兄弟,來往得如一家人一樣,小姐的情形,方才趕車的胡二已經向我說了,我想人死不能複生,還是多多保重要緊。”小姐道:“多謝美意。”小腳又道:“小姐今年芳齡多大了。”小姐道:“虛度一十六歲。”小腳道:“大人夫人在世的時候沒給小姐對親嗎。”小姐一聞此言,羞的麵紅過耳,低聲答道:“尚未。”張小腳道:“小姐長成一十六歲,想來月經已通,不知想過男人否?”小姐麵紅耳赤,低首不語,心中異常生氣這婦人無恥。小腳又道:“小姐不要害羞,俺們女人有什麼說不得的話,人生在世無非為了情欲二字,少不的嫁上一個漢子,倘若高興靠上他三個四個,落得快活要再不過癮,就到那窯子裏去坐房,一天來上他個三十回二十回的,那才受用哩。”小姐聽罷,怒惱非常,暗想:這婦人她簡再(直)是戲侮與我,正是:紅霞映粉麵。怒焰起芳心。
話說小姐被張小腳穢言穢語,說得性起,正待發作,又一轉念,現在寄人籬下,何必性急若是,想必這婦人乃粗人之輩,不懂禮節,自家乃千金之體,何能與他一般見識。想到這裏,氣也平了,隨張小腳怎樣胡說,隻當耳旁風,置之不聞,低頭不理,正是:任何花言巧語。隻算耳旁輕風。那張小腳見說小姐不動,正待另尋別方,忽見屋門啟處,一個漢子鬼鬼祟祟探頭張腦,小姐看在眼裏,正是吳來子,急忙叫住他道:“來子,你可找得紅玉了不曾。”那來子見小姐已看見他,也不隱藏,就大搖大擺的走進門來,後跟一條大漢,年紀約三十來歲,生得橫眉豎目,身材魁梧,那就是小白狼。吳來子進來也不答話,醉醺醺的看著小姐,嘻嘻而笑,小姐道:“到底你找著紅玉了沒有?”來子道:“你在此已有安身之地,正要替你尋些姑爺,給你過癮,好不快活,還管那紅玉作啥,人家紅玉早已跟老和尚到山後囗囗玩去了。”說罷哈哈大笑,又順手向小姐香腮上摸了一把,小姐不覺大怒,立起身道:“來子,你敢是瘋了。”吳來子道:“我沒瘋,你才瘋咧。”小姐道:“來子,你究是怎的?這又是什麼地方?”來子道:“我的小姐,對你把實話說了罷這兒是教坊,我帶你來,就是替你尋上幾千幾萬個漢子,給你過癮,還不好,怎的罵起人來。”小姐一聽唬的麵色慘白,想站起身子,卻是哆哆嗦嗦的站立不穩,指著來子說道:“來了,我父待你不薄,為何施此毒計來作害我。”來子笑道:“正是因為你父待我不薄,所以才給你尋漢子受用。”小姐更不答話,心想:身入虎穴,命同遊絲,不免受人的宰割,倒不如逃出此地。雖然外邊是暗夜如漆,即或遇上豺狼虎豹強暴歹人而死,也強似在此受辱,因此不再思索,站起來就向門外邊走,卻被小白狼一把攔住,當心一推,大聲喝道:“那裏走。”小姐小腳伶仃,一個弱女子能有多大力氣,一跤跌倒在地,哆嗦成了一團,小白狼又喝道:“好大膽的小淫婦,膽敢在老子麵前撒潑。”說著,過來揪住小姐的青絲,舉起來鐵石般的拳頭就要打下,卻被張小腳一把攔住道:“不要如此,我看這小姐生得相貌甚美,不若留著賣給貴公富豪,嫌一筆身價,你我二人一生吃之不盡,休得打壞了。”吳來子插嘴道:“不成,不成,他是臣門之女,知書識字,留在此地,不會遇著什麼的大人物,就也出不了麻煩,倘若賣去豪家,一旦得寵,懷恨在心,追本求根,我吃不了可要兜著走呢。”小白狼道:“也是,俺們還是老老實實留下她吧,她既然夠美,買賣一定也多,買賣一多,自然就嫌錢了。”小腳隨即問道:“你是願與不願?”小姐伏在地上隻是哆嗦,一語不答,小腳挽起他來道:“我的嫌錢小寶貝,快起來給你親爹磕頭。”看官,你想小姐乃千金之體,那肯向著一個土棍一個娼婦磕頭叫爹媽,隨即說道:“你們騙我來此,無非是為了幾個銀錢,我想這也不難,等我舅父來京時,多把銀錢與你,即或不然,我還會畫花卉羽毛山水人物,你們買了紙來,我畫畫與你們賣錢若何。”吳來子道:“你聽,這不就是來了嗎,這丫頭的父親就是詭計多端,所以才叫皇帝老子殺了,這丫頭不知又要使什麼詭計,花言巧語在這裏騙人。”這幾句話激得小白狼性起,趕上兩步,一手握住了小姐的青絲,往地下一按,卟咚一聲,小姐跪在塵埃,那小曼嚇的躲到炕裏不敢言語,張小腳喝道:“今天問的隻是你從不從,沒問你別的話,小姐隻是啼哭,並無半句言語,張小腳怒從心起,說道:“人是苦蟲,不打不成。”叫小曼拿過皮鞭,才在小姐細嫩玉體上抽了兩抽,小姐翻身栽倒在地,啼哭不止,張小腳更是一路大打,隻打得天昏地暗,香血濺塵,小姐起初還伏在地上哼呀,到了末了,不聲不響,如打在鐵石上一般。吳來子道:“住手罷,看打煞了,不但你丟了搖錢樹,連我三分一的肉錢也分不著了。”張小腳方才住手,把皮鞭交給小曼道:“看著,你不聽話,也是打個死。”再看小姐時,已是口吐鮮血,奄奄一息,隨即同小白狼吳來子,三人扶掖到炕上,掐人中,灌熱湯,不一時,隻聽小姐喉嚨中格格作響,哭了一聲,苦也,吳來子道:“好了,緩過來了,天晚了,我可要睡了。”張小腳道:“打得老娘的手都酸了。”又道:“今天晚上楊氏沒客,叫他陪你睡一宿吧,可不要大了勁,明天把囗囗囗囗弄斷了。”吳來子道:“那當是你來,天天纏著老七不放,從早上弄到晚。”張小腳呸了一口道:“該死的。睡去罷。別嚼舌根子了。”吳來子笑嘻嘻的唱著小調去了。那張小腳吩咐小曼打水淨囗,與小白狼兩個脫衣上炕,令小曼墊在小腳的胖腰底下,小白狼便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那小姐被張小腳打得昏去,及至醒來,心中明白,隻是痛疼,玉體若碎,動彈不得,一麵耳聽得張小腳與小白狼二人淫聲浪語,隻當不知,緊閉了兩眼,也不敢睜開,隻聽得小白狼叫道:好親親,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接著半天沒得聲息,又聽張小腳道:“我囗囗囗囗囗,你那舌頭呢,伸過來給老狼囗囗囗。”小白狼道:“我男子漢大丈夫豈肯作此。”小腳道:“那你以前就別來。”小白狼道:“你當是我真不來嗎?”接著就聽一片吮呷之聲,吱吱怪響,與婦人的淫聲浪語,攪成一片。正在這時,小姐忽覺有人握住金蓮使勁一捏,不覺大驚。正是:守身冰潔如玉,保體全節誓堅貞。要知小姐貞操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