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吃”,一個裝滿百元大鈔的黑皮箱被項天磊以最大的力氣拋出,不偏不倚的掉落在一輛已經掉漆的麵包車前,剛好擋住了從車裏出來的人。
“滴滴答,滴滴答,滴兒郎個滴滴答!”
沒有調兒卻吹的倍兒響亮的喇叭隊停了下來,一個先女人下的車,緊隨其後下來一個男人,大金鏈子小手表,擦的倍兒亮的大頭鞋一塵不染,一身灰色的衣服與脖子前紅的土氣的領結十分紮眼,凸起的大肚子把衣服撐得一點餘地都沒有。
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項天磊快步走上前去,指著地上的箱子,望著女人道:“你不是就喜歡有錢的嗎,這回小爺有錢了,這箱子裏有一百萬,我想你一定會跟我走吧!”
胖男人猴急的推了一下項天磊,項天磊一米七五的個頭卻隻有一百二十斤,哪裏扛得住這個近乎野豬分量的胖子推搡,哪怕是輕輕一推,項天磊後退了數步,勉強站穩了腳跟,插著腰挺直腰板等著女人說話,白了一眼胖子,“告訴你別動手動腳的!”
胖子揮手招來一群男人,朝著項天磊走去,漸漸縮成一個人牆,把項天磊圍在中間,個個摩拳擦掌,虎視眈眈的看著項天磊,就等著胖子一聲令下就開幹。
項天磊真怕這些粗人動起手來下死手,自己今天恐怕要躺著回去了,沒等胖子有進一步的行動,女人趕緊抓住胖子的手臂,用手在胖子麵前比劃幾下,人都退了幾步,隻留下女人和項天磊。
緊身紅棉襖把女人幹瘦的身體包裹起來,冷風吹過,女人還是裹緊一下衣服,圓圓的小臉蛋被凍得發紅,長長的睫毛上掛了一層霜,眼裏覆著一層透明的液體,分不清是淚還是太冷的緣故,許久才開口,“天磊,別鬧了,回去吧!”
“我們一起回去?”項天磊一臉興奮的問道。
女人把定在項天磊臉上的目光移到腳上,麵無表情的回答道:“既然我選擇了嫁給金寶,我就不會反悔!”
項天磊的臉變得和天氣一樣冷,追問道:“當初你不就是因為我家差你一百塊錢的彩禮錢,你才嫁給這個胖子的,這下我有錢了,為什麼不跟我走?”
“你就別問了,我是不會走的,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要是來喝杯喜酒我歡迎,要是來搗亂的那就趕快走吧!”
項天磊見女人口氣如此堅決,猜到帶走她已經沒什麼希望了,索性就損損她,自己嘴上痛快了再走。
“你說你,為了錢找個這樣的男人,這臉盤正宗一大餅子,這還不夠,還紮倆眼,最糟心的是還一臉家雀屎,瞧他這身板估計家裏的好吃的全都喂他了吧,你天天對著這樣的人不惡心,不鬧心?”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靜了,接下來在項天磊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女人一腳正中項天磊的襠部,大罵道:“你個狗德行,嘴賤你第一沒人第二!”
一陣酥麻從大腿根傳遍全身,大腦的表皮神經幾乎崩成了一條直線,隨著一聲“啊”,項天磊一翻身正好掉下了床,重重的摔在了裂痕遍布的地板上。
項天磊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自己的寶貝兒,檢查沒有問題後才發覺自己又掉在地上了,扶著鐵床沿慢慢的又回到穿上坐著,自言自語道:“最近怎麼老是夢到王美麗?那老女人不是早就嫁人了嗎?就別惦記了!”
項天磊,無業,待字出租房內,靠著去年中的五萬塊彩票錢坐吃山空,最近為了生計報名了本市的夜校,未來之星。
到了學校迷戀上本校的校花級女神,葉色,不過鑒於**絲身份,所以隻能是隻可遠觀葉色被眾多富二代們的追求。
項天磊最自豪的事就是自稱項羽的後代,這件事並非他空口白牙的胡謅,是聽他的母親說的,真真假假也沒人確定,不過誰又會相信呢,恐怕隻有項天磊自己一直深信不疑,以至於有時有人會把他當做精神病!
項天磊最不願提起的事估計就是被他那大他五歲的童養媳踹了的事,十五歲那年項天磊的童養媳因為一百塊錢就另嫁他人,項天磊覺得顏麵掃地,賭氣離開了東北老家,隻身來到南方打拚,家裏人都覺得項天磊太固執了,而項天磊也很疑惑為什麼家裏的姐姐和母親一點怨氣都沒有,還幫著王美麗瞞著他!
今年項天磊已經二十歲了,掰著手指算算已經離開家裏五年了,由於老家是偏僻的山村,根本就不通電話,期間隻寫了幾封信報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