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話語,在我耳邊縈繞,我嘴角不禁再次勾起。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加油!”我左手攬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目標郊區公寓。”
任性的叫喊完,本來就忍得路人紛紛側目的我們回頭率再次飆升,我沒有多大的感覺。想到江墨言不是二十幾歲的小夥子,容不得我的如此妄為摧殘,我掙紮下,示意他放我下來。
江墨言沒有放手,我堅持,又走了兩個路口,他才將我放下來。
炫目的夕陽下,他白皙英俊的臉龐上通紅一拚,飽滿的額頭,沁出層汗水來,半挽的袖口褶皺叢生,狼狽中帶著股讓我不能移開視線的溫和氣息。
甜蜜的日子彈指即過,自從那天出現一群酷似慕北川的人後,他好似又銷聲匿跡般。江墨言、顧炎、雲鵠他們討論的結果是,慕北川極有可能已經逃離溫城,即使是這般猜測,顧炎那邊依舊不敢鬆懈下來。
可能是因為那天的事情,小吳怕我生氣,這幾天總是會給我不時的打幾個電話,那天我本來也是一時心急才會那般,早已經不再放在心上。倒是小吳跟我聊天時總是小心翼翼的,弄得我都不自覺得有些拘謹了,總感覺我們之間似乎不知何時已經產生了一層無法化解的隔閡,碰不到解不開。
秋霜身體逐漸恢複,為了就近照顧,江墨言讓人將我們五年前的婚房打掃了下,我們都一起住了進去,秋霜這邊有專門的人照顧,江墨言也在暗中派了人手,加之小區保全措施嚴密,忍受不了江墨言每天的醜字言論的秋霜再三要求我將那貨白天驅逐出境,江墨言秉行狗皮膏藥原則。沒辦法在秋霜幽怨的眼神下,我隻得跟江墨言去上班。
晚飯時,我食不下咽的撥弄著碗中的飯粒,這幾天總有些厭食,胃中還隱隱有著一股灼痛感,惡心嘔吐,腹部有時還會偶爾疼下。
“這兩天總是無精打采的身體不舒服?”秋霜敲了下我的碗。
“嘔······”我精神懨懨的抬起頭,還沒開口,胃中一陣翻滾,我趕緊捂住嘴衝進洗手間。
“你這樣下去不行,跟我去醫院。”
江墨言拍著背幫我順著氣,語氣不容置喙。
我剛欲對他擺手,他再也不給我拒絕的機會,直接抱著我向外麵走去。
吐得無力,我窩在他的胸前。
路程不遠,我卻睡了過去,待江墨言將我放在檢查台上,我才緩緩睜開眼睛。
b超的檢查結果,沒有大礙,江墨言不放心又帶我采了血液,等待的時間漫長而難熬,精神不濟的我其間又吐了幾次。這一次,我也意識到,我的身體應該出現了問題。
江墨言心疼的幫我理了理額前被汗水濡濕的碎發,低聲呢喃著:“沒事的,沒事的·······”
不知他這是在安慰我還是安慰他自己,在他的安撫聲中,我再一次閉上眼睛,虛弱的睡了過去。
三個小時過後,各項詳細的檢查相繼出來,我靠在江墨言的肩膀,聽著醫生翻動紙張的聲音,一聲聲響動好似劃在我的心上般,本就有些火燒火燎的胃部有開始作祟。
在醫生的建議下,我們又了詳細的胃部檢查。
這一次江墨言並沒有陪著我進去,當我在護士攙扶下出來,走道中也沒有江墨言的影子,我的心倏然一緊,本就蒼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江院長可能去了洗手間,我們是在這裏等著他還是去主治醫生那裏?”
痛苦的捂著胃部的我,緊擰下眉,“主治醫生那裏吧。”
江墨言應該是先我一步過去了,我這人最怕的就是別人將我蒙在鼓裏,就算是我的身體出現了問題,我也要知道真相。
剛出電梯,就與江墨言碰個正著,電梯門打開之時,他黑沉的臉色上強扯出一抹笑。
“隻是吃壞了些東西,引發胃部不適,住院調理一下就可以。”江墨言直接將我抱起,向住院部闊步走去。
“你騙我。”江墨言將我放在床上,我扯住他的胳膊,不是我凡是向壞的方向去想,我也是醫科大畢業的,吃錯東西的感覺,我還是能分辨的清楚的。
“你多想了。”江墨言在我額頭上輕吻下,執起我的手遞給剛剛推著藥水進來的護士。
我用力蜷上手,不配合護士的下一步動作,倔強的眼神看向江墨言,用我的實際行動告訴他,我要知道真相。
“乖,配合治療身體才能好。”
“我要看病曆。”我閉上眼睛,蒼白的臉上決絕而堅毅。
病房中瞬間陷入一陣冗長的沉默,良久,久到我以為他不再會開口。
“砷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