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孩子的身邊,輕輕拿起他的小手在唇上輕吻下。顫抖的手猶豫著向秋霜伸了伸,最後還是放下。
“墨言之前就幫我在應該聯係了一個叫查理的醫生,我先走了,秋霜她們就交給你了。”
我哥手放在額頭上,眼中難以遮掩的痛苦如一塊燒的通紅的烙鐵一般灼傷了我的眼睛,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刹那,我捂著嘴,蹲在地上狠狠地哭泣著。這就是每一句話都能讓我暖到落淚的哥哥,他是那麼善良,他的人生不應該多舛才對。
江墨言默默無聲進來,將我抱在旁邊的小床上蓋上被子,理了理我額前蓋住眼睛的碎發。
“就算睡不著你也把眼睛閉上。”他微涼的指尖滑過我的眼角,“什麼時候,它才不來糾纏你呢?”
一聲輕微的無奈呢喃,讓我雙唇動了動,將身子轉上一邊,每一次我都以為自己夠堅強,強大的淚腺也因此變得虛弱的時候,上天總會出其不意的給我一次打擊,讓我套上一層堅硬外殼的心狠狠地痛上一回。
江墨言一直坐在床邊陪著我,昨晚一直未睡,精神也一直緊繃著,剛躺在床上時,思維還亂糟糟的,不一會精力透支的我,眼皮就開始打起架來。
我是被孩子的哭聲驚醒的,睜開眼已經日薄西山。如血殘陽灑落一室,江墨言正在手忙腳亂一手抱著孩子,另一隻手拿著奶瓶姿勢笨拙的幫孩子喂著奶。
隻是剛出生的小家夥還沒有習慣這種膠紙的吃飯家夥,閉著眼睛,小嘴巴哼哼唧唧的尋找著,肚子餓,小家夥不依了,開始皺著一張臉大哭起來。
我急忙爬起聲,“我來。”
好幾年沒碰過那麼小的孩子了,我抱起這個軟軟的小生物時,也渾身緊繃起來,緊抿著唇,將奶嘴對準孩子的小小的嘴巴放了進去,經過反複幾次的嚐試,他終於含住奶嘴,用力吮吸起來。
一直在旁邊觀察的江墨言觸碰他的小臉,剛毅的臉上浮現一抹柔和的笑意。
“怎麼沒有叫護理,自己折騰起來了。”我看看孩子又看看還處在昏迷中的秋霜,迫切希望孩子的哭泣聲可以喚醒她沉睡的意識。
江墨言臉上閃過抹不自然,輕咳聲,起身。
我臉色黯然下,他應該是想要一個孩子的吧。
“又胡思亂想了?”江墨言輕捏了下我的臉,“有你跟丫丫就夠了。”
“不要總捏我的臉,再捏就成包子了。”最近我覺得自己被江墨言給養的都快成豬了,身體不僅橫向發展就連臉頰也肉嘟嘟的,胖了一圈。
“成包子好,能賣個好價錢。”
我瞪了下一臉含笑的江墨言,下一秒臉垮了下來,“我哥到查理那了嗎?”
“暫時還沒有。”
江墨言接過已經吐出奶嘴閉著眼睛又再次熟睡的孩子,小心翼翼的將他放在專屬小床上,他蹙眉掃了眼奶壺,“怎麼才喝這麼一點?”
“新生兒都這樣的,他都喝了五毫升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丫丫剛生下來,才喝那麼一點兒,如果你不仔細看都以為她沒喝呢。”我倒掉裏麵還剩的大半壺的奶粉,清洗奶壺,“作為一個懂醫的人,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是不是有點太遜了。”
“我隻是懂醫,又不是專業的。”
江墨言第一次主動跟我提關於這方麵的事情,我瞬間來了興致。
邊查看秋霜的情況,邊跟他聊了起來。
“請問你這個業餘的是自己琢磨入門的呢,還是師承何門?”
“骨科是我爸教的,見我沒興趣,後來就作罷了。”
檢查完畢,我清洗下手,冰涼液體從手上匆匆滑過,想起曾經在他的辦公室中見到一櫥子關於婦產科的書,我心中就冒起了酸泡泡。努力回想下,自從再次去塑陽,好像連廚子都不翼而飛了。
“你還自己鑽研過吧,而且還是為了某人。”
江墨言沒有接言,從後麵將我抱住。
“我也沒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起來心中有些不爽。”我擦了擦手,回身看向他,用力緊擰下眉,“我有種極不好的認知,我覺得你將我改造過了火。如果換做是原先的我,我肯定會把這事壓在心底,可現在就是不行。所以,別怪我最毒,一切還得怪在你的身上。”
江墨言無奈一笑,“我現在也有這種認知,小野貓的全部野性都被我挖掘的一點都不剩。不過,這挺好。”江墨言把我拉至桌前,“吃飯,吃飽以後呢,給我講講關於丫丫的事情吧。”
還不說,我真的餓了,剛塞一口飯進入嘴中,我不解抬頭看向他。
“丫丫的事情你不是都已經知道嗎?”
“我錯過了她成長的點滴,可是我卻想從你的口中知道她的生活的小細節,就比如生下來時後的樣子,成長中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