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前妻這麼簡單?”
睡夢中他還叫過她的名字,這讓我怎麼取相信他說的話?
江墨言抿了抿唇,幫我整理下被淚水濡濕貼在臉上的頭發,“你跟我說要走出過去,你現在卻在糾結了。前妻就是前妻,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到從前。”
我坐在床上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前。江墨言,我真的可以再相信你一次嗎?
或許是心中恐慌,急需確定他真切在我的身邊,晚上沒了之前的矜持與嬌羞,極致的瘋狂熱情,直到快要天亮江墨言才擁著我睡下。
“秋霜回來了,暫時住在我們的婚房,明天我送你過去看看她。”
聞言,剛剛還睡意勃勃我轉過身來。
“她是逃回來的?”
“差不多吧,家人逼她聯姻,她不願。我跟她之前有那麼深的矛盾,住在那裏,廖家人是不會想到的。”
想開口問他是怎麼放下對廖秋霜的心結的,見他臉上已滿是疲憊,明天他還得上班,暫且壓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江墨言送我去市區婚房,好些日子未見廖秋霜,她瘦了很多,一張小臉素麵朝天,正抱著筆記本窩在沙發上,見到我直接將手中的蘋果扔了過來。
“你現在過的倒是挺舒坦的。”
我彎身將蘋果撿起扔進垃圾桶,斂去眼中的情緒,在她身邊坐下。;筆
“你打算以後怎麼辦?總不能在這裏躲一輩子吧。”
“大不了我就先找個男人生個孩子,看到時候還有誰敢要我!”廖秋霜一臉憤恨,說的咬牙切?。
提到孩子,我的臉色有些不自然起來,後知後覺的廖秋霜碰了碰我的胳膊。
“走,咱們去耿阿姨那,自從她生病後,我都沒有去看過她,說不定她又想起什麼好方子幫你調理了。”
我也有好些日子沒有去看望過耿阿姨了,前幾天她還給我打電話,語氣間滿滿的思念牽動著我的心,想去看她又怕遇到耿澤。
我遲疑下將耿澤那天將我趕出醫院的事情跟廖秋霜簡單說了一遍。
廖秋霜聽完,雙眉也擰了起來一臉不解。
第103
今年的溫城好似比往年要冷上許多,還剛步入冬天不久,外麵已飄起雪花。廖秋霜所有的資產都被凍結,我裹緊身上的羽絨服跟她站在路邊打車。
“你這樣出來真的沒事?”
“我都裹成了粽子,他們認得出來才怪。”
芳華醫院,自從評上星級以後來看病的人比以前多了許多,怕遇到耿澤我跟廖秋霜專門繞過醫院的主樓。貞記貞圾。
手術很成功的耿阿姨在病房中放了一張辦公桌,我們去時她正在處理公事,見到我們,紅潤的臉上漾出欣喜的笑容。
“阿姨身體恢複的不錯啊。”廖秋霜給耿阿姨一個大大的擁抱。
“是啊,挺好的,你回來就好,前幾天聽小澤說你逃家了。阿姨都替你捏了把汗。”
精神很好的耿阿姨跟我們聊了很長時間,幫我把了脈說我的身體比前些日子要好的多。
“這臉色也不錯,看來小日子過的挺滋潤的,墨言不準你上班。沒事的時候來陪陪我總可以吧。”
“可以的。”我碰了下剛欲開口的廖秋霜,應了下來。
包中的手機響起,是我媽打來的,說她今天正好路過市區想來看看耿阿姨,我告訴她房號,在病房門前等她,幾分鍾後,我迎上拎著大包小包氣喘籲籲的母親。
“媽,耿阿姨什麼都不缺,你買那麼多東西幹嘛。”
“她有是她的。這是我的心意,誰要她對我的寶貝女兒那麼好呢。”我媽笑盈盈的拿掉脖子上的圍巾將臉露了出來,整理下衣服,“看看我這樣行嗎?”
“又不是見領導,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我幫她整理下被圍巾弄亂的頭發,作為禮儀老師的她一向很在意自己的形象,我們兩人交談著走進病房,被廖秋霜攔在病房的耿阿姨一見到我媽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
“耿阿姨。這是我媽李穀,跟你是同年,耿阿姨耿阿姨”
“耿阿姨你怎麼了?”
廖秋霜搖了搖愣住的耿阿姨,回過神來的耿阿姨臉色不好,痛苦的捂住頭,“我有些累了,你們先出去吧。”
病房外,我跟廖秋霜相視一眼,耿阿姨的情緒好像很不對勁。
“是不是我的來的不是時候啊。”
“應該是耿阿姨真的身體不舒服。”
我媽點了點頭。將她送上車以後,我遲疑下拉著廖秋霜折返回去。
耿阿姨待人接物都很得體,認識她那麼長時間第一次見到她失態,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果真,當我們回到病房時,阿姨痛苦的捂住腰椎處,臉色慘白如紙,嘴中還溢出不大不小的呻吟聲。
我跟廖秋霜一個按床頭的傳呼器另一個查看她的情況,她閉著眼睛甩開我的手。
“宋彬是你的父親?”
“是啊,怎麼了?”
這樣的疏遠的耿阿姨是陌生的。
時間不長耿阿姨被送進急救室,匆匆趕來的耿澤見到我時,臉色瞬間沉下,扯著我的衣服厲聲吼道:“不是讓你不要來看她了嗎?你還來幹什麼!”
“耿澤,有話你就說清楚,我就憑什麼不能來看她了!”
“就因為你是她前夫的女兒,這個理由充分了嗎?”我瞬間愣怔當場“你你說什麼?”
我從未聽父母提過我爸還有一段婚史,這樣突如其來的消息,我無論如何一時也消化不了。
“滾!”耿澤裝滿怨言的眸子望著我指著走道。
“耿澤你弄清楚,這是上一輩的事情,你不能把火氣撒在她的身上。”
“我再說一遍滾!”
我渾渾噩噩的走出醫院,冰冷的雪花飄落在臉上,我清醒一點。耿澤的怨我理解,那麼多年我爸應該從未看望過他,如果是我,我也會這般吧,心中父親高大的形象打了折。
廖秋霜扯了扯我,“這些事都是上一輩的,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我點了點頭,仍舊機械的邁著步子踏著路上已經厚厚堆積的雪向前走著。
廖秋霜跺了下腳掏出手機,電話剛撥通那邊傳來一個女聲,她慌忙掛斷,有些緊張的看著我。
“打錯了。”
我淡淡的應了一聲,原來他今天沒有上班是去陪她了。
“我們還是打車回去吧,你的身體受不得寒的。”
好似失去思考能力的我,廖秋霜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她把我送到郊區公寓,見我狀態不好,也不敢離開。
五點多的時候江墨言打來電話說今天晚上不回來了,我嗯了一聲,隨後掛斷。
經過徹夜思考,我媽不是知情人,我覺得還是將這件事爛在心裏為好,廖秋霜見我沒事回了婚房,小小的公寓隻剩下我一個人。
江墨言隔三差五不回來,即使回來也一身疲憊,我要問出口的話也隻能生生打住,不知是我掩藏的太好還是他太累,他根本就沒有發現我的心事。
本著鴕鳥原則,我沒有像上次那般大吵大鬧,日子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著。
半個月以後,我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門鈴響了起來,當我出來時,門前隻剩下一個盒子,我東張西望也沒見到送東西的人,蹲下身子好奇的打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