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將目光從秦淮河對岸的犯官女眷身上收回。
馬恩思見狀心中不免有些嘀咕，畢竟自家姐姐有孕在身，怕是不能幫陛下排解寂寞。
皇帝此番前來真是為了水力紡紗機嗎？
雙喜此時已經心中嘀咕要不要告訴太後，讓太後安排妃嬪侍寢了。
至於鄭賜和他手下的員外郎兩人則有些可憐地看著那些犯官女眷，多少有幾分物傷其類。
畢竟都是大明的官員，一朝不慎他們的女眷也可能是此等下場。
但願自己沒有不慎的那一日，自己的家眷能夠和自己安泰的生活。
至於大明皇帝朱允炆本人看看到了河對岸的犯官女眷後，心中隻有欣喜。
多好的勞動力啊。
你們放心吧，朕是不會讓你們躺著賺辛苦錢的！
就是一顆螺絲釘對大明也有價值，更別說是識文斷字的優質女性了。
你們將會揮灑自己的汗水，幹幹淨淨地賺到每一分錢。
甜不甜啊，這可太甜了！
想到此處，朱允炆扭頭看向鄭賜說道：“回去後，你和管理教坊司的禮部方愛卿商議一下。”
“看看這些犯官女眷能不能通過自身勞作得到赦免。”
鄭賜頓時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原來皇帝是要把這些犯官女眷當做紡織工來用啊。
還計劃讓她們通過自身勞作得到朝廷赦免。
這是大大的仁政啊！
若是如此，自己便是日後不慎犯了事，也不用擔心女眷會被人折辱。
“陛下寬厚仁德，古之堯舜不及陛下也！”
聽到鄭賜的吹捧，朱允炆頗有意外，隨即也馬上想明白了其中關鍵，明白教坊司對官員們的心理威懾不能丟掉。
“朕先提一嘴，這些犯官女眷也有十不赦，具體的你們內閣再行商議。”
馬恩思聞言看了一眼雙喜，兩人確認過眼神，認為陛下這是真地需要有人排解寂寞了。
朱允炆沒有看兩個親信的神色，徑直走入小院之中。
院中的匠人們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水力紡紗機。
一名教坊司女樂坐在機器旁，雙手上下飛舞，不停地操作機器。
看到員外郎帶著的大人物是他們之前麵見過的皇帝，匠人們連忙拱手行禮。
朱允炆抬手示意眾人不必多禮，然後上前打量著河流中不停轉動的水力傳輸裝置。
操作紡紗機的女樂此刻根本來不及行禮什麼的，隻是跟著機器的節奏不停工作。
看到這一幕朱允炆反倒是有幾分物傷其類。
產業革命下，都是產業工人的血淚。
第一次、第二次工業革命時，老米字旗工人壽命平均才三四十多歲。
這還是日不落本土較為太平的時期。
和飽經戰亂、災荒、人禍折磨的舊華夏人民的平均壽命相差無幾。
後世的程序員不也屬於廣義的產業工人嗎？
若不是現代醫學飛速發展，隻怕人均壽命的數據也不會太好看。
朱允炆忽然輕歎一口氣，這水力紡紗機一旦運行起來，紡織工便不能停歇。
這是發展的必經之路嗎？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