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沒看見,又怎麼知道的,聽別人說的嗎?”
“是。”
“就算是真的,那你為什麼不去找家家呢?這王府裏能勸兄兄的隻有她一個了,你來找我能有什麼用啊。”趙汶說的是大實話,他不是不擔心哥哥,而是他實在無能為力。
阿演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裏滿是焦急之色,“這個我知道,可問題是,家家也給軟禁起來了。兄兄既不準她去探視大哥,又不準她出門半步,更不讓任何人給她帶出半句話,帶出一片紙來,連我都沒辦法和家家說話。實在沒辦法了,才找到你這裏來了。二哥,你說這可怎麼辦呀?兄兄生氣的模樣好嚇人啊,我根本不敢替大哥說話,怕挨揍……”
趙汶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臉色也越來越沉重。到後來,他終於耐不住了,拉起弟弟的手,急匆匆地朝前院方向跑去。
到了前院,他意外地發現,這裏增添了不少禁衛,一個閑雜人等都不見,偌大的庭院裏靜悄悄的,氣氛格外凝重。他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不敢輕舉妄動,故而一麵令阿演噤聲,一麵站在院牆的轉角處謹慎地觀察著動靜。
這時候,恰巧有個侍女從正房裏出來,猶如驚弓之鳥,惶惶然地朝這邊快步走來。她顯然嚇壞了,以至於走了神,並沒有注意到牆角這邊的兄弟倆。
趙汶等她經過自己麵前時,陡然出手,一把拉住了侍女的袖子。侍女一個哆嗦,險些驚叫出聲。她慌張地朝周圍張望一番,這才小聲道:“二郎君,您可千萬別進去,郎主現在正在氣頭上,屋子裏的東西都砸了個稀巴爛。他吩咐了,今天誰也不見。”
“真的誰也不見?這話說死了嗎?”
“奴婢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欺騙二郎君啊,何況奴婢很想有人來說說情,讓郎主先消消氣,好派人去給大郎君醫治,否則……”說到這裏,侍女的眼圈紅了,裏麵盈動著晶瑩的淚花。
趙汶聞言之後,眉頭皺得更緊了,愈發地憂愁起來。不過他仍然保持著鎮定的態度,柔聲細氣地安慰著侍女,“別哭,別怕,你好好跟我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大郎君現在還在裏麵嗎?”
“具體怎麼回事奴婢也不知道,先是聽到屋子裏有郎主打罵大郎君的聲音,大郎君也申辯了幾次,聲音不大,說了什麼根本聽不清。到後來,郎主叫了侍衛進去,用棍子打大郎君,聽裏麵的人說,一連打了一百棍,才暫時作罷。就在二郎君來這裏之前,大郎君已經給送走了,不知道送到哪裏去了。”
阿演忍不住叫出聲來,“這還了得?打上三五十板皮肉就爛了,疼也疼死了,這打了一百板子,豈不要打死人了?我大哥……”他說到這裏,越發駭然,很快就嗚咽起來。一麵哭,一麵扯著趙汶的手搖晃著,“嗚嗚嗚……這還了得,大哥不會給兄兄打死了吧?就算不死也要變殘廢了吧?我好害怕呀!大哥那麼好的人,不會,不會就這麼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