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異變發生。
痛苦不堪的老和尚摔倒在地上,他的七竅不斷流出腥臭的血膿,頭部也在急速變大。
隨著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撲麵而來,惡心不已的嚴爵看到老和尚無暇他顧,當即想要趁機離開寺廟。
啪吱!
推開木門的嚴爵往外一看,麵色瞬間煞白。
寺廟外麵已然變成了荒墳遍地,磷白人骨與野草數不盡數,其中還有一隻碩大的黑虎,像是動物園掙脫束縛的老虎出逃一般,背上還有幾顆壓入肉體的鎖鏈。
但他不同與虎類,雖然聾了,但是麵容霸氣外露,身軀碩大無比,盤踞在一處龐大的墳頭上,既像是虎視眈眈的巡視四方,又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啪吱!
嚴爵非常果斷的關上了門。
呼~
吐出一口濁氣的嚴爵轉過身來,然而麵前卻已然截然不同。
老和尚身上衣物盡然消失,成為一個渾身赤裸,頭大過身體的人形妖魔。
這般外形是既不像人,又不像縛地靈,反而像是個邪魔。
麵色緊張的嚴爵覺得光用黑石麵具不夠,他左右張望一番,在地上找到隻棍子拿起,將其當成劍來用。
躺在地上的老和尚一副癡呆的模樣,此刻見到嚴爵拿起棍子,嚇的抱起頭來。
什麼情況?
嚴爵眉頭一皺,他發現老和尚此時有些癡傻。
不信邪的嚴爵狠狠揮動幾下棍子。
伴隨著破風聲響起,老和尚嚇得瑟瑟發抖起來,嘴裏嘟嘟囔囔的說著稀裏呼嚕的話語。
根本聽不懂的嚴爵,思索片刻,他有些懷疑這模樣大變的老和尚是傻了。
但由於沒有證據。
謹慎多疑的嚴爵開始操縱起臉上佩戴的黑石麵具。
眨眼之間。
隨著嚴爵意識連接黑石麵具,一條條血線從黑石麵具上長了出來,蔓延到老和尚的頭部前。
下定決心的嚴爵想要探出老和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隨即催動血線插進老和尚頭顱。
刹那之間。
嚴爵感受了老和尚的心思,不似一個陰險狡詐的老東西,反而像是個不經人生、一無所知的孩童。
加快速度的嚴爵,立即構造出幻境,使得老和尚沉入其中。
然而在幻境中,來到森林裏的老和尚的舉動,宛如一個天真無邪的孩童,不停的追著飛舞的蝴蝶。
神色錯愕的嚴爵,不再構造幻境,而連接到老和尚頭顱的血線與之緩緩縮回黑石麵具。
刹那間驚醒的老和尚臉上的喜悅尚未褪去,然而當看到拿著木棍的嚴爵,他慌忙抱住頭。
臉色一黑的嚴爵,回想起老和尚一臉貪婪抽取自己氣運與香火的模樣。
這…
嚴爵再望了一眼顫顫巍巍的老和尚,不由自主的嘟囔道:
“這是衝傻了?”
突然就在此時,一聲虎嘯從外麵傳來。
麵色一變的嚴爵,當即閃到寺廟內的角落處躲避起來。
然而等待片刻,外麵的黑虎依然沒有進來。
警惕十足的嚴爵瞥了一眼地麵上顫顫巍巍的老和尚,隨後悄悄走到門旁,通過門縫看去。
外麵墳頭趴著的黑虎啃食起一隻皮毛色澤黯淡的老猴子,旁邊守候的三個倀鬼頭上都頂著一把小黑傘,其中一個白衣倀鬼還拿著一隻昏迷的小猴子。
卻在此時,那個拿著猴子的白衣倀鬼,鬼使神差的看向過來。
但由於大日當空,白衣倀鬼的視線一片模糊,倒是沒有發現寺廟內通過門縫偷窺的嚴爵。
在所查無果後,麵色緊張的白衣倀鬼轉過頭來,他早就知道黑虎之所以待在此地,是因為與寺廟內老和尚有所約定。
至於約定的內容,白衣倀鬼就無從得知,但隻要自己做好分內之事,應當沒有魂飛魄散之險。
寺廟內。
精神緊繃的嚴爵鬆出一口氣,不再貼著門縫看向外麵。
但不去查看困難,就不代表不存在。
寺廟內隻有這一道門可以出去,而如果想要通過鑿牆出去肯定會產生動靜。
如此一來。
外麵的那隻碩大的黑虎,如同一座困難形成的高山,不去翻越,就難以走出。
眉頭緊皺的嚴爵越想越想苦惱,心中愈發煩躁。
但是,越來越是困難之時,越要冷靜思考對策,絕不可動怒、擺爛。
此刻,顫顫抖抖的老和尚小心翼翼的抬頭望了一眼,看到嚴爵一臉嚴厲的望著自己,嚇得又縮了頭。
臉色一黑的嚴爵,欲言又止,但看著老和尚的模樣,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臉色不由一喜。
老和尚是傻了?但實力還在啊!
自己未免不可…
一念至此,嚴爵輕手輕腳的來到老和尚麵前,催動黑石麵具長出血線插入老和尚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