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兄弟,你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小海對門的閻堅此時也有些懷疑是否看高小海的牌技了,自己的牌中有好幾張萬子,如果摸到五萬斷然不會打給他的。
“嘿嘿,敢冒險才能贏得大嘛!我是相信小海兄弟的牌技的,想不到打牌還真是有趣啊!南風!”老劉發自真心地佩服小海的牌技,於是高興地說道並打出剛摸上來的一張沒用的牌。
張啟德默不作聲地摸起自己的下一張牌有些緊張地看了一眼暗道:“媽的,不是,六筒!真可惜,隻差一點。”暗聽五、八筒的他暗歎一聲,不過略一思考又嘿嘿一笑打出手中的牌道:“六筒!我說陳堂主啊!你以為牌技好就能取勝嗎?你好好看看餘下的牌吧,隻剩下最後兩張而已,你連自摸的機會都已經沒有了,還搞什麼明聽啊?你以為那最後一張五萬會在這最後兩張牌裏嗎?就算下一張是五萬,你以為閻堅會打給你嗎?哼,你的牌技現在還能幫你嗎?你還是太嫩了點兒。”
“雖然有點刺耳,但老張說得不錯,即使下一張是五萬,我也不會打出的,小海和老劉要和的牌都已知道了,我不可能給他們放炮的,這把老張和不了的話就是流局了,小海……已經沒有機會了。”閻堅略感無奈的想著,摸起了他的最後一張。
“張叔!我從來就沒想過以打牌的技術來取勝啊!”小海露出堅定而自信的目光,悠悠的說道。
“什麼?你是說……打牌……不以牌技取勝……”三人聞言,都覺得不敢相信,對於小海的牌技,即使張啟德也是十分認同的,可是他自己卻又說不以牌技取勝,這讓三人同感莫名其妙。
張啟德看到小海那眼神,不自覺的一陣厭惡,或者說是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感,不由抓了抓他那黑乎乎的眼罩,不滿的道:“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說打牌全靠運氣嗎?那幼稚的說法恐怕隻有外行人才能相信吧?”
小海微微搖了搖頭,說道:“說起來很簡單,我打牌隻是遵循著‘道’來進行的!所謂‘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無論是什麼牌型,無論是聽牌還是和牌都是在‘有餘’與‘不足’之間進行的,也就是說這套牌就是‘自然之道’!這也是我喜愛打這牌的原因啊!我隻要在打這‘天道之牌’便很滿足了,至於勝負則無所謂了!”
張啟德突然捂住他的眼罩仰天大笑:“哈哈哈!真是可笑啊!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高明的說法呢!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啊,你太天真幼稚了!讓我來告訴你吧,這套牌的唯一用途就是賭博!你好好看看吧!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用的!決出勝負就是打這牌的唯一目的!”
陳文海先是默默的搖了搖頭,後道:“張叔,絕對不是那樣的,的確現在看來這套牌是被大多數人用作賭博,但是這隻是一時的‘不足’,這‘不足’總是會被彌補的啊!”
“嗬嗬,小海,想不到小小年紀能有這些領悟,我相信你的說話,來吧,就讓我們看看你的‘天道之牌’!”閻堅想到這裏,打出了剛摸入手中的牌,叫道:“七筒!”
“哈哈,那個令人氣憤的臭小子已經完全沒有機會啦!想不到這些筒子都在最後呢!唯有運氣與技巧的結合才是取勝的真諦!這最後一張絕對是我要和的牌了,就讓我用事實來讓這個胡言亂語的小子哭泣吧!”張啟德想到這裏滿懷著希望和憧憬的緩緩伸出右臂摸向這盤的最後一張牌。
“嘿嘿,如果是五筒的話,我就是‘妙手回春’在加‘暗聽’,這盤就贏定啦!如果自己的信念是正確的,自己一定會贏下去的,有了這些銀子和自己不敗的信念,或許今後就不用再跟那些可惡的家夥們合作啦!現在就讓你們看看吧!這最後的的一張牌就是我的運氣……”張啟德想到這裏一臉興奮的看向自己摸來的牌。
“什……什麼……這……這決不可能……這最後一張牌……竟然是……最後一個……五……五萬!”張啟德看著手中的最後一張五萬不禁思緒有些混亂。“不過沒關係,這隻是巧合罷了,嘿嘿,誰讓那個傻小子是明聽的,既然知道他要和的牌,我現在隻要換一下牌……”
但當張啟德看到小海門前亮出的七、八、九萬,並且那九萬是橫置的,忽然間想起了什麼,即使在這樣的寒冬臘月,也頓時冒出一身的冷汗!他此時才想了起來上一輪他打出九萬後叫了暗聽!因為門前沒有橫置的牌,他差點就忘記了自己叫了暗聽!而根據規則,叫聽後不能換任何一張牌!也就是說他最後摸到的最後一張五萬必須要打出的!
“不……不會吧……竟然會有……會有……這種事……”張啟德握著五萬的手開始不聽使喚的顫抖,手中的汗瞬間就已將那最後的一張五萬浸濕。“這……這難道……就是陳文海所謂的……天之道嗎?以……以我的‘有餘’……來補他的‘不足’?我……我最後的運氣竟然變成了‘有餘’!”
“喂,老張!你怎麼啦?難道自摸了?”老劉頭看到張啟德異樣的表情不由出聲催促。
張啟德此時滿頭大汗,右手握住那令他此刻生不如死的五萬,緩緩的落往桌上,極度痛苦的道:“五……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