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打開手電,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個髒亂差到了極點的地方,他實在想不通當初那個才華橫溢,性情高傲的老同學怎麼會落到如此田地。
若不是那通電話,自己可能永遠不會相信他會住在這種地方吧?
半個小時前,一通電話將還在睡夢中的陳陽吵醒,打電話的是他兩年沒有見過麵的中學同學,那個曾經與他辯論古今的老同學。
對方的聲音十分急促,當時已經夜裏十一點多了,陳陽本身說明天在來,可對方一聽說明天再來,竟然央求起了自己。
這還是當初那個高傲的老同學嗎?陳陽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但當對方又央求起了自己,陳陽才確信自己沒有產生幻覺,陳陽立刻穿上衣服,開車前往對方給的地址,如果不是有什麼大事,這個高傲的老同學肯定不會求人。
陳陽拿出張紙,上麵記著對方的地址,用手電照了一下,在抬頭搜尋了一下,便朝著左邊一個破敗的房子走去。
咚咚咚,陳陽敲了三下房門。
吱呀一聲響起,房門打開了,屋子裏麵沒有開燈,但借助手電的光芒,陳陽還是看清了開門人,看清楚開門人後,陳陽心裏一驚,他實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胡子拉碴,衣服已經髒的看不出原本的顏色,眼神也沒了往日的光澤,若不是依稀還有兩年前的樣子,陳陽實在不敢相信這個人就是自己的老同學。
“怎麼了?老同學”對方看到陳陽驚訝的樣子,苦澀的一笑,接著說道:“先進來再說吧”
陳陽眉頭又皺了皺,但還是走了進去,等陳陽進了屋子後,對方將燈打開了,屋子應該有段日子沒有收拾了,空酒瓶、飯盒、方便麵的袋子隨處可見。
“蘇躍,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陳陽打量完屋子後,說道。
“嗬”蘇躍拿起了一瓶沒開的啤酒,將啤酒打開後,說道:“這可說來話長了,但我今天找你來可不是讓你救濟我的”
陳陽點了點頭,看來這個老同學還是沒有變,不管再怎麼困難,也不需要別人的施舍,說好聽得,就是有傲骨,不吃嗟來之食,說白了,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但不知道這次是什麼事情,竟然能讓對方求自己。
“有煙嗎?”蘇躍含笑看著陳陽。
陳陽一笑,從衣服兜裏掏出了盒雲煙,遞給了蘇躍,中學三年,自己和蘇躍是最有默契的搭檔,你明白我,我也明白你。
“去年的同學會你怎麼沒來呀?”陳陽替蘇躍點上煙後,隨口一問。
蘇躍深吸了口煙,有喝了口酒,反問道:“你說我這樣子,能去嗎?”
陳陽自己也點了一根,問道:“你這樣持續了半年?”
蘇躍“嗯”一聲,便抽起了煙,不再說話。
陳陽知道,蘇躍如果有事請要說,肯定會告訴自己的,他不急,雖然他也很想知道蘇躍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還記得我們初中的時候嗎?”過了一會兒,蘇躍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怎能忘記?”陳陽回想起初中三年,會心一笑,說道:“你,我,猴子,大熊,咱四個一塊辯論古今……可惜,一去不複返”
“猴子死了”蘇躍臉上沒有表情,抽完最後一口煙後,將煙蒂碾碎了。
“你說什麼?”陳陽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你放屁,我去年同學會還看見猴子了”
蘇躍聽到陳陽的話,臉色忽然發白,也站了起來,直勾勾的看著陳陽,問道:“你說什麼?你去年同學會看到猴子了?那你看到大熊了嗎?”
“沒有,大熊沒看見,但我確確實實看見猴子了,我還跟他聊了會兒”
“不可能……不可能”蘇躍有些失魂落魄的跌坐在了地上,不管陳陽問他什麼,他都隻說“不可能”三字。
“到底怎麼回事?”陳陽情急之下,給了蘇躍一巴掌。
“陽子,你相信我嗎?”這一巴掌倒把蘇躍打醒了,蘇躍站直了,緊握著陳陽的手,問道。
“你什麼意思?”陳陽感覺現在的蘇躍很怪。
“猴子真死了,我看著他死的,他一年前死的”
陳陽上下打量了蘇躍一下,說道:“你可不能拿著事情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還有大熊”
“大熊也死了?”
“沒有,不過大熊失蹤了”蘇躍好像梳理了一下頭緒,說道:“我今天找你來,也是為了這事”
“什麼意思?”陳陽盯著蘇躍,問道。
蘇躍拿起啤酒,咕嘟咕嘟的一口氣喝完,要了根煙,又座了下來,說道:“這事得從頭說,你知道我這個人好奇心很重,對於那些奇聞軼事我都是深信不疑的”
陳陽點了點頭,蘇躍這話倒是真的,蘇躍最喜歡研究那些懸案、迷案,光怪陸離的事情。
蘇躍從外衣兜裏拿出了一個小名片盒子,打開後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陳陽,繼續說道:“畢業後,我上完高中就不上了,跟人合夥開了家偵探事務所,雖然賺的不算太多,但溫飽不成問題,兩年前,有個人找到了我們,就是名片上的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