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斷天涯考慮了很久，這中間，程岩曾經不斷的咳嗽，讓斷天涯根本沒有心思拒絕，這是程岩的希望。
斷天涯當然明白，程岩如果把身上所有的內勁，以特殊的功法度出，本身所受到的傷害，就會變成最小，可是，這樣一來，程岩一身的功力，卻要全部化為烏有，變得跟廢人沒有什麼兩樣。一個修煉一輩子，有著不俗實力的人，當然無法容忍自身的功力就如此流逝，可是程岩仍然選擇這麼做，隻能說明，仇恨，在程岩的心中，占據了太大的份額。
斷天涯相信，程岩之所以會如此堅持的修煉，並且做出如此堅定的決定，肯定也是知道，自己很難對殺手樓起到阻礙，而斷天涯，確實是唯一的選擇。
蘭蔚帶著其他人走了出去，眼睛帶著一絲淚水，程岩看起來虛弱至極，受到的傷害，也讓他看起來份外蒼老，這絕不是一個有著幾十年功力的人會擁有的，如果說什麼時候會看到這一幕，恐怕隻有死的時候。
蘭蔚不知道程岩會有這樣的打算，否則，當初絕不會在程岩的要求下，做出如此的舉動。不過，蘭蔚也看出來了，程岩根本就沒有後悔。
房間中剩下斷天涯和程岩的時候，斷天涯稍微扶起程岩，程岩這時卻突然多出一股力氣，強行運功，眉頭頓時皺起，然後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麵落下，一副忍住疼痛的模樣，慢慢的運起功來。
如此反複七個周天，程岩有著一絲質變，斷天涯當然明白，這其實就是因為血氣訣的原因。
越是痛苦，血氣訣越是強烈，身體的損傷越大，血氣訣發揮的效果就越厲害，當然，帶來的副作用就是身體越發的受損，隻得根本沒有修複的可能。
斷天涯甚至都不敢拿身體的永久受損來拚命，因為，那樣的話，實在跟重生沒有什麼兩樣，這樣自殺式的方式，在斷天涯看來，是根本不可取的，這就是斷天涯為什麼不專心使用天殘魔功的招式，而是用一些天殘魔功特殊的增加能力的招式，因為斷天涯實在不想兩敗俱傷的取得勝利。
程岩似乎恢複了一些，臉色不像剛才那麼難看，但是兩人都知道，這隻不過是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短暫而又稀少的一瞬間而已，這一瞬間一過，程岩恐怕會更加不堪。
“時間不多了，我們快點開始。”
斷天涯仍舊猶豫，看著程岩，下不了決心。
程岩麵色一沉，怒聲說道：“你難道想要我的身體受不住而自斷筋脈而亡嗎？如果是那樣，你覺得會對我有好處？即便是我成為廢人，也是活下去，但是，如果我就這麼死了，你覺得我心裏會甘心嗎？”
斷天涯一愣，接著，看著表情堅定的程岩，斷天涯點點頭，然後盤腿坐在程岩前麵，用力的點頭。
程岩欣慰的笑了一下，然後，雙掌平舉，輕輕的搭在斷天涯的身後。
……
斷天涯走出了房門，一股傷心的情緒怎麼也無法擺脫，程岩已經因為虛弱而昏迷過去，蘭蔚見斷天涯出來，連忙問道：“怎麼樣？”
“不知道，也許，會活下來吧。”斷天涯木訥的說了一句，蘭蔚有點奇怪的看著斷天涯：“這話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