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在意她愛理不理的態度,歐陽翔瞰自顧自地往下說:“從第一次見麵你就頗不友好,主動挑釁,我那樣的做法準確說起來,隻能定位於正當防衛。”
假裝沒看到她陡然睜大的眼睛,他不給她插嘴的機會:“其實我很健忘的,前幾天的事都已經不記得了,今天又熱心地送你回家,我們不能冰釋前嫌嗎?”
熱心?他把這種鴨霸的行為稱為熱心?丁寧雅先是不以為然地在心裏狠狠反駁,繼而又轉念想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如果真能和他冰釋前嫌,以後也能少掉許多麻煩,既然他都主動示好了,她不如順水推舟……
思及此,她點點頭道:“好呀,冰釋前嫌,以後我不再那樣跟你說話了,你也別再故意那樣做,好吧?”
歐陽翔瞰是何種人物,怎會看不出她心裏打的小算盤?她所謂的冰釋,隻是想讓他從此離遠點兒,最好裝作陌生人般沒有交集,她好避免麻煩吧?嗬嗬,無妨,就讓她開心一會兒吧。
見他點頭,丁寧雅來了精神,仿佛看到勝利在不遠處朝她招手,她坐直身子,兩眼發光:“呐,既然我們已經冰釋前嫌了,就不是敵人了,別再爭鋒相對,但我們也不是朋友,沒什麼共同的話題可聊,而且,你知道啦,和你聊天是件冒大風險的事,所以呢,我是想……”
“你是想,以後我們就不要再說話,最好連招呼都不要打,就像陌生人那樣。”歐陽翔瞰緩緩地幫她接下去,表情一如先前的平靜,教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也,也不是那樣……”心裏想好的話被他用那種波瀾不驚的口氣說出來,丁寧雅又瞬間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她幹笑著,有些結巴:“我是想……我是想,有人在的時候就不要說話好了,呃,你知道的,那也是為我的人身安全著想……”
歐陽翔瞰點頭:“我們本來就不是敵人,也的確不是朋友。”頓了頓,他又狀似無奈地歎氣:“不過,和我做朋友的好處,絕對遠遠大於將麵臨的風險,百分百的利大於弊,唉,罷了,你都說得那麼嚴重了,我也不好再強人所難。”
從後視鏡裏看一眼那女人閃閃發亮的眸子,幾乎咧到耳後的誇張笑容,他相信,要不是在車裏,空間受限,她早已跳起來歡呼慶祝了吧?
“日久見人心,以後你會慢慢發現,我有多寬宏大度,有多熱心善良,有多隨和親切,簡直就完全不具攻擊性。”
他每說一句,丁寧雅的嘴角就不受控製地抽搐一次,心裏在呐喊:“爺,您這是在說反話呢吧?說反話還能說得如此誠懇,如此苦口婆心,您的厚臉皮功夫,也真是爐火純青了!”
歐陽翔瞰轉頭瞟她一眼,語氣速變,純商人麵容登場:“既然我們不是朋友,這些話就不能不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