蘄縣,大澤鄉。
連月暴雨,道路損毀。
陳勝、吳廣等九百人被困在此地已一月有餘。
蹲在簡易的帳篷中,陳勝、吳廣暗自憂愁。
望著外麵密密麻麻的雨幕,吳廣道:“陳兄,陰雨不絕,我們已經耽誤了行程,按照大秦律法,我們是要被砍頭的,這可如何是好?”
陳勝目光決然,道:“即便我們能夠如期到達漁陽,恐怕也是九死一生。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任人宰割。既然我們伸頭是死,縮頭也是死,不如放手一搏,縱然是死也要轟轟烈烈!”
吳廣道:“陳兄,你的意思是?”
陳勝站起身,指著陰沉的天空,道:“身如燕雀亦當有鴻鵠之誌。我們與這些將要戍邊的士卒都是苦難之人,朝夕相處,親如手足。王侯將相也不是天生的,隻要我們振臂一呼,眾人必然響應,到時候推翻暴秦,我等同享富貴豈不快哉!”
吳廣猶豫道:“傳言秦始皇已死,公子扶蘇登位,當了皇上。扶蘇仁德,深得人心,而且我聽說北境非常富庶,有吃不完的糧食,我們貿然起兵造反是不是魯莽了一些。”
陳勝道:“吳兄所慮也不無道理,我也早就聽說公子扶蘇仁德,如果真是他當了皇上,我們還有一線生機。可是現在謠言滿天飛,有說秦始皇死了,有說秦始皇死而複生,有說扶蘇殺了胡亥當了皇上,有說胡亥矯旨害死了扶蘇。真真假假,我們無從分辨。不如從領隊縣尉那裏套套話,先摸清情況再說也不遲。”
吳廣道:“陳兄,你讀書多,有文化,我聽你的。”
“那我們不如就設一計策,如此這般。”陳勝低語道。
吳廣頻頻點頭。
午後,雨勢稍減。
吳廣帶人築一土台,上立扶蘇之靈位。
然後,陳勝、吳廣帶著眾人祭拜,悲哭。
果然驚動縣尉,縣尉馬濤、彭飛喝的醉醺醺的,此時,見眾人立扶蘇之位祭拜,大驚失色。
馬濤怒道:“陳勝、吳廣,我讓你們二人當屯長,是為約束眾人,你們怎麼敢立當今皇帝之位祭拜,此事傳揚出去,便是我們二人也要受到牽連,這是死罪,你們瘋了嗎,快快撤了靈位,推平土台。”
陳勝道:“我等聽到傳聞,說扶蘇被人加害,心中悲痛,所有人敬佩扶蘇仁德,自發祭拜。”
彭飛斥道:“簡直胡鬧,公子扶蘇如今是大秦皇上,你們此舉犯了死罪!”
說罷,拔劍就要斬殺陳勝、吳廣。
陳勝忙道:“大人且慢,聽我一言。既然扶蘇當了皇上,必不會以此等小事亂殺無辜。扶蘇仁義愛民,百姓感念恩德。我們把牌位更換重新叩拜。”
便在此時,雨中奔來幾匹快馬,正是趙扶蘇一行人。
道路泥濘難行,趙扶蘇輾轉曲折,終於尋到大澤鄉陳勝、吳廣所在。
翻身下馬,徑直走到一行人跟前。
趙扶蘇、英布、梅蘭竹菊都是築基境高手,尤其趙扶蘇已是築基境巔峰存在,雨水不能近身,自動分開,仿佛有一把無形的雨傘罩住幾人。
馬濤、彭飛吃了一驚,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英布怒道:“皇上在此,還不跪拜!”
梅雪掏出一枚玄龍令,馬濤、彭飛自然識得此物,不禁暗暗叫苦,心中哀歎,“陳勝、吳廣害人不淺。”
“下官陽城縣尉馬濤拜見陛下,吾皇萬歲!”
“下官陽夏縣尉彭飛拜見陛下,吾皇萬歲!”
趙扶蘇點點頭,道:“起來吧,陳勝吳廣可在此地?”
彭飛馬上道:“陛下,陳勝吳廣大逆不道,居然敢、敢……,下官正要將此賊拿下。”